孟季摇摇头,“等园园醒了,名字由她来取。”
这个孩子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名字便由她来定吧!
此时,高远端着奶碗走了过来,“囡囡该饿了,我把奶端了过来。”
奶碗里的银勺是高瞻特地到城南行商那里买的,小巧玲珑,非常适合喂孩子吃东西。
高瞻抱着孩子,高远捏着银勺,一勺一勺的喂,兄弟俩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孩子身上,没看到孟季若有若思的目光。
“囡囡啊,多吃些,多吃才能长大。”高远一边喂着奶,嘴里还不停说着话,“我是哥哥呦。”
高瞻拿着手帕擦她嘴里的奶,听到高远自称哥哥,笑道:“你哪能是哥哥啊!按辈分也得是叔叔!”
“对哦,她和大壮是兄妹,自然也是我的侄女!”
“哇啊啊啊……”孩子忽然闭着眼里干嚎了两声。
孟季走了过来,摸了摸不停哭闹的孩子,她的肌肤柔嫩像是豆腐,小小的一只,是那么脆弱。
“她怎么哭起来了啊?”
高瞻温和一笑,“孩子哭了,不外乎是饿了和尿了。她刚吃完,想必是尿了!你先忙,我去换尿布!”
……真奶爸孟季完全应付不来。
“呃,有什么能帮忙吗?那两个女使呢?”
孟季也想为孩子做些事情,现在孩子的一切都是高瞻在处理,让他有种置身事外的错觉,而且明明他才是孩子爹。
高瞻轻轻摇摇头,淡然而笑:“没什么事情。你就放心吧,在带孩子方面,我比你强些。她们二人今日有事回去了!”说完,抱着孩子离开了。
现在他和孩子住在他们的院子,田园园与孟季住在自己家。
高远探过头,“孟将军,你要是真想帮忙,你把你闺女的尿布洗了吧!我们都放在水井边上的木盆里了。”
其实,他哥哥是让高远洗的,放着现成的劳动力不用,他又不傻,不是想帮忙吗?那就洗自己闺女的尿布吧!
孟季将袖子挽起来,蹲到水井前,任劳任怨地清洗闺女用过的尿布。
若是让他的部下看到,不得笑死啊!堂堂一方大将竟然洗尿布……
孟季洗完尿布后,他将尿布搭在了海棠树上,尿布都是高瞻临时撕的,有大有小,什么颜色都有,花花绿绿像是海棠树开的花。
离他最近的尿布折在一起了,他抬手将它们展开、铺平,随后将门掩上回屋休息。
高瞻给孩子换完尿布,也搂着孩子睡了。孩子还小,一天大多时候都在睡觉,除了饿了拉了才会哭上几两声,很是省事好养。
半夜,田园园迷迷糊糊从昏迷里苏醒过来,当时孟季已经睡熟,明亮皎洁的月光从窗户里透了出来。
她身上没力气,挣扎了许久也没爬起来,倒是弄了一身满满的热汗,好在屋里还算明亮,可以看到屋里只有她和孟季两个大人。
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孩子的身影,田园园心里便有了不好预感。难道孩子没生下来?还是生下来不行了?她记得昏迷前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可当时她失血过多,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了层水,失真的厉害,无法确定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孟,季,孟季。”
田园园试着呼唤孟季,却没想到她哑的很是厉害,根本发不出半丝声音来,无声叫了两声,便实在没力气,躺在床上喘息。
身上也难受,尤其是身下,不时传来阵阵的隐痛,实在磨人。
就在这时,孟季猛地睁开眼,两只眼睛熬的通红,布满了红血丝,他这几日都没睡上囫囵觉,休息不够。
他心有所感,转头看向田园园,便对上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
两人无言地对视着,田园园弯了弯唇角,无声地笑了笑。孟季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地搓了一把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呼,是我…”田园园努力发出一丝声音,她的嗓子似乎在生孩子时候叫的太多了以至于很嘶哑。
孟季猛地伸手,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激动地说:“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
这三天是如此漫长,是他此生过的最慢的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