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文气的男人,他原是校尉,也监管着粮草、武器等负责后勤工作。
“年前是够的,要是不够去找木水生要点去。”
“甚是好主意!”
今日一同吃肉的还有其他校尉、中郎将与骑督尉。今日算是江校尉请客,请的都是平日走的近的同僚。
宋百年与成远望是孟长辉的亲兵,坐在最边上,全靠旁边的陶大宇投喂。
陶大宇也原是孟长辉的亲兵,后因能力出众做了千夫长,接着又越级提拔成了校尉。
几人吃的正火热,忽然帘子被撩了起来,寒冷的空气瞬间灌了进来,冲淡了屋内浓郁的肉味。
随后周廷祥与他的狗腿子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ωWW。
两人看到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居然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来干什么呢!
一出帐,周廷祥反手给了安明一巴掌,狠狠地骂道:“打架?哪里打架了?你长了两只眼睛出气呢!”
安明捂住脸,委屈极了,“小奴明明看着将军怒气冲冲的去的!谁知他们是背着王爷在吃肉啊!”
“不过是两块肉,也值得背着人吃,哼,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他一甩身上的狐裘,大步流星的走了。
安明闻了闻空气中的肉味,狠狠咽了口唾沫。
在这里能吃顿肉确实是件奢侈的事情,每日的三餐不过饱腹而已,生活条件极其艰苦恶劣,也就跟着王爷去三河才能混顿好饭。
周廷祥更是生气,一路走的飞快,心里直想:这群糙兵野将没一个会来事的,连块肉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等年后述职看我怎么参他们一本!
不管王爷监军如何愤恨不平,孟长辉几人该吃肉吃肉,该喝茶喝茶,要不是在军营里,几人定然上弄几坛好酒一醉方休!
而同一时间的三河城,高瞻背着药箱披着斗篷,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满是积雪的大街上踽踽独行。
他刚出完诊回来,馆里其他大夫都有徒弟背药箱,而他因为教导高远的缘故并未收其他徒弟,所以现在只能自己背药箱。
兄弟俩前些日子吵架了,一气之下高远已有五日不曾来医馆了。
到底为什么生气,他至今不知道,问高远他也不说,只当他是天气寒冷,人犯懒不愿意来。
高瞻搓了搓通红通红的脸,嘴里哈出一股股白气。他知道自己太过溺爱高远,可他是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没办法对他太过严厉。
一看见他,高瞻便想起母亲弥留之际拉着他们兄弟二人的手,深陷的眼窝里蓄满了绝望的泪水,枯如干柴的手紧紧地握住他们俩。
母亲说:“瞻儿,小远交给你了,替爹娘养大他吧,是爹娘对不住你们……”声音嘶哑悲痛。
每每想起仍然是锥心之痛!
高瞻望着漫天的大雪,感受雪扑在脸上的冰冷。
他向来不喜欢下雪,只因为父母死的时候,也是下了这般大雪,还有记忆中许多痛苦的回忆也多半与雪有关,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
“呼~~~”高瞻缓缓吐出一口气,拽了拽头上的兜帽继续向医馆走去。
行至一拐角的时候,前方有一老妇人摔倒,他连忙上前去扶。
然而那老妇人却倒打一耙,抓住他的衣裳,非说是自己撞倒的她。
老妇人咄咄逼人,高瞻百口莫辩。
最后在过往的行人做主下,高瞻赔了老妇人三两银子,这才得以脱身。
望着老妇人远去的矫健身姿,高瞻是甘拜下风,于是心里越发的不喜欢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