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字画而已,捡什么大便宜了?”
田园园从他手上接过画轴,想要现在打开看看,可是看那小学徒艳羡的目光,决定还是回到马车上再说。
成三嗤笑一声转身离开,那笑很是轻蔑,似乎在嘲笑她牛嚼牡丹不识货。
田园园只当没瞧见,与海纳快步离开明松堂。
一上马车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是一副画,画着群山万壑,层峦叠嶂,上面还题了一首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落款是成清和与连海城。
小红不懂画,抱着芃芃在一旁也不禁发出惊叹:“画的真好,这字写的真工整,横是横,竖是竖的!”
“是的。”田园园眼前一亮,哈哈真是捡到宝贝!
……怪不得小学徒说捡了大便宜呢,连海城的一幅画能卖千两银子,再加上成清和的字,当真是价值连城!而且题的诗居然还是这首,意外之喜啊!
不过,成清和委托的是海纳,这幅字画也是属于他的,虽然极其不舍,田园园还是将字画还给了海纳,心里却想这成三真是抠门,怎么不给两幅啊!
海纳笑着推开“少夫人,昨日成清和已经给了我报酬,这幅画还是你留着吧!应当是那大夫专门送你的!”
一听他不要,田园园立刻喜逐颜开:“真的吗?我都没发现!”然后美滋滋收了起来,也不管这成三为何会突然好心给她字画,反正她也是准备卖了换成银子。
成清和与连海城接连出事,他们的字画必然被炒到天价,毕竟谁不知道两人还能否全身而退,若是一命呜呼,他们的字画可就成为千古遗作,自然有大把人重金求购!
之后,他们在江州住了三日才继续踏上回京之路。
这次回京之路,可比上次回去还要曲折几分,也好玩了不少。上次一心赶路,风驰电掣,哪有功夫领略大周风光。而这次几人沿途走走停停,遇城进城,见山看山,涉水玩水,边玩边赶路,也不着急,玩得是不亦乐乎。
连小红也开朗不少,与海纳偶尔也能说几句话。
芃芃也日益长大,小嘴吧嗒吧嗒总是想学说话,但是古代叫爹和娘,对学话的小婴儿来说实在太难,田园园教了几次,小丫头都说不上来。
不过这丫头长大绝对是个话唠,只要醒着,无时无刻不在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婴语”,有时候田园园和别人聊天说话,她也不甘寂寞,插上几句话。
海纳曾私下里向她打听青娘的事,田园园眼睛一转就知道这家伙什么意思,绝对是看上了青娘。
对于这桩婚事她也是乐见其成,青娘今年不过三十来岁,正值青春年华,完全可以另嫁他人。而海纳长的很有男子气概,还有一份收入高的正当职业,性情正直,会驾车、还会武功,绝对是个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就是不知青娘对他可有想法,待到京城问问吧!
某日下午时分,行至半路。本来还是骄阳似火,车厢里如同蒸笼一般,几人热的汗流浃背。
不知何时,天边有乌云滚滚而来,眨眼间便如同昼夜,随之电闪雷鸣,风声大作,还不来及下路,滂沱大雨已至,极目间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海纳冒着倾盆大雨,将马车停到路边的树林里。虽说打雷时不能站在树下,可眼下雨太大了,根本顾不上许多。
“海纳,你快进来!”田园园撩开湿透的车帘对车辕上的海纳说道,下这么大雨,这家伙还待在车外不肯进来,不知是傻还是傻!
海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身上已经湿透,一股股小水流从头发上流下来,整个人就像泡在水里。他笑道:“不用,这雨来的及时!刚才可热死我了!”说完,还把手伸进衣裳里搓了两下,捏出一小团黑球,弹飞了出去……
话说,你是济公吗?
然后到了晚上成功演绎了什么叫乐极生悲。半夜他突然发起高热,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外面还下着雨,田园园只好把半昏迷的男人拖进车里。要不是她半夜醒来上厕所,这家伙烧死也没人知道!
小红起身将车厢里固定的油灯点亮,然后抱着芃芃缩在车厢的最里面。
好在车厢够大堪堪能睡下。小红和芃芃两个占地面积小,而海纳躺在外间。身上的衣裳已经被田园园扒得只剩下裤子,在被子底下蜷缩着不停的瑟瑟发抖。
田园园找出手巾给他擦头擦脸,又担心他湿头发睡觉,第二天醒来会头疼,于是又把他的头发包住,安顿好人后又从包袱堆里找出装高远药的包袱,在一堆瓶瓶罐罐里翻出退热药丸给海纳服下,做完这一切,她才靠着车辕休息一会儿,而小红搂着芃芃已经睡着。
外面有风,吹的车帘遮不住,不时有雨稍进来,田园园便坐到最边上,用手拉住翻飞的车帘,还好到下半夜海纳退烧了。
一夜无眠,天刚蒙蒙亮,大雨也慢慢停了下来。
海纳的抵抗力真是没的说,昨天还病恹恹起不了身,今日一早又是生龙活虎的。
接下来又是雨雨雨,大雨、中雨、小雨和急雨,田园园觉得身上都要长蘑菇啦!
丽娘睁开眼,窗户开着外面忽然天光大盛,时而有微冷的风轻轻吹来。身体深处传来几分无力,她娇喘一声慢慢坐起身,下一刻,薄被从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滑落,裸露的肌肤上梅花朵朵,白皙的肌肤上显露着几块青紫,可见昨日男人的孟浪。
此刻屋里只有她一人,“玉郎?”丽娘轻轻叫了一声,然而寂静无声,无人应答。
到了中午,玉郎还是没有回来,丽娘下楼去吃午饭。
刚下一楼便和一个女子迎面碰到,那女子穿着普通,打扮的十分素净,只在发髻上插着一根碧玉簪,怀里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娃娃。
丽娘见那女子眼熟不由地多看几眼。很快便认出了她,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想要买自己做女使的夫人。她连忙让开路,好让那女子过去。
看着低眉顺眼的女子,田园园已经认出她是谁,只是没看到那砚台哥。她也懒得寒暄,便快步离开,回到客房里,田园园赶紧给芃芃换上干净的裤子,他们几人正在楼下等上饭,然后小芃芃冷不丁的尿了裤子,不止自己的裤子湿了,连带着她娘的衣裳也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