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婆子盯着她纤细的背影,长长叹息了一声,自家儿子的心思她是懂得,奈何这女子曾经死了丈夫,是个寡妇,却是配不上他的儿子。
待她走远后,她与自家老头子嘀咕起来:“这姑娘哪儿哪儿都好,模样俊、手也巧、心也细,可惜是个寡妇,却配不上我家老大!”
海伯背着手,轻咳两声:“八字还没一撇呢,瞎操心啥?赶紧到厨房看看,早膳做好了吗?今日侯爷休沐,午饭记得炖些排骨,他爱吃!”说着转身走了。
海婆子连忙追上去,“你这老头子咋说走就走。侯爷今日在家吃饭吗?别又做好了,他又有应酬。”
镇远候如今是皇上的红人,多的人想巴结请吃饭。
“一会儿问问侯爷不就知道啦!你呀,越老越糊涂!”
海婆子横眉怒对:“哎呀!你这老头子说谁老糊涂!”
眼见媳妇生气,海伯赶紧息事宁人:“我我我,我老糊涂了!”
“这还差不多!少夫人也快回来了,我得再去晒晒床打扫一下,还有小姐的被褥我也得晒晒!”
“还早呢!听侯爷说上次递信回来几人还在丰城呢!看这速度不到十月份是回不来了!”
“哎呦,那这么说八月十五是回不来了?!”
忽地,海伯剧烈的咳嗽起来,这几日温度降的快,他这老胳膊老腿受不住,便感染了风寒。虽说喝着药,但偶尔还会咳嗽几声,都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感觉身体日益虚弱起来,也不知道还能熬上几年。
“哎呀,你这老头着什么急!你看你咳的!”海婆子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却还是关心地走上前给他顺背。
“咳咳……老了……咳咳,不中用了……”
“谁不老?你看我这鬓角都白了!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已经都不年轻了,有什么事你就使唤一甲。搁在农家,你这年纪都得颐养天年了!”
海伯已经年近花甲,两鬓斑白,两眼混浊尽显老态。听了妻子的话,不以为然:“一甲还小,有点事就大呼小叫,不够稳重,还是缺乏历练……”
“海伯!海伯!!”说曹操曹操倒!正说着一甲呢,远远听到他急切的喊声!他正值变声,发出的声音活像只公鸭子!
海伯气道:“你看我说什么呢!怎堪大任!”
海婆子安慰:“他才多大,刚过十五,你多教教他不就好了!”随后,高声应了一声。
不多时就见一甲大步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看着两人。
海伯恨铁不成钢呵斥:“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一甲跑的急上气不接下气的,正要张嘴解释,又被他呵斥:“你以后要做候府的管家,要稳重镇定、要不急不慌!你看看你,把我平日教的喂了狗!像什么样子!”
“我……”一甲喘匀气刚说一个字,又被他打断。
“我什么我!管家代表候府的门面,一点小事就大呼小叫让别人怎么看待候府?说侯爷无能,不能约束下人吗?”
“不是……”
“不是什么!你看看你,跑的大头小汗!难不成门外来了强盗劫匪或是叛贼打了进来?!”
“是……”
“是什么?是什么你都不能慌慌张张!我不是常常教导你做一个管家要稳重、要不急不缓、要井然有序!”
“哎呦,你让孩子说话呀!”海婆子看不下去,拦住喋喋不休的老头子,温声对一甲说:“好孩子,别怪你爷,你是未来的管家,自然比旁人要严谨些!”
一甲已经十五,再过几个月就十六了,人高马大,宽额阔嘴,长的很是正派,为人老实又聪慧,海伯决定将他培养成未来的候府管家,故而对他分外严厉!
他理解的点点头,道:“是我过于轻浮,惹海伯生气。”说完,双手长揖,
海伯脸色这才由阴转晴,说道:“什么事?说吧!”
一甲回道:“海伯、海婶!少夫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