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运气好,暗河会通向城外;运气不好,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不过一个死字。
一把扯下墙壁爬下的藤蔓,陆枝拉起身后的沈渊朔,两人在洞府内四处搜查。
钻进一处不起眼的小洞,两人看清了挂着石壁上淌落的暗河。
身后的脚步声加重,猫追老鼠的游戏结束了。
沈权勾唇给他二人拍掌,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可惜,你们逃不掉了。”
解局之人亦是设局之人。。。。。。
沈渊朔藏在衣袖里的大手握紧冰冷的铜钱剑,眯起眼睛,脑中忽然响起海阔的话。
铜钱剑上每一枚铜钱的凹槽都凝固黑色的血渍,入手阴气寒冷,是沈权杀人的利器,沾染数不清道不明的人命。
沈渊朔握住陆枝的手,错身间用气声对她说了句话。
听清的陆枝眼中写满震惊,对上男人不容置喙的眼神,她默默抿唇。
陆景略显新奇地看着陆枝。
他夺舍陆老爷的身体更早,在他记忆中的陆枝不喜出门,不同于陆月的嘴甜活泼,她更像月光下含苞待放的月季,安静乖巧。
没想到嫁入沈府后,陆枝居然学会了反抗,他以为她是个没脾气的。
倒是陆景眼拙了。
“陆枝”,陆夫人眼含杀意地上前几步,大声质问她,“你阿姐从小对你极好,甚至替你嫁给沈渊鸷,替你承担下入蛊之痛!你为何要伤你阿姐!”
陆夫人边说眼眶倏地红了,她到底还是放不下陆月,放不下她最疼爱的大女儿。
难产后,陆夫人休养了很久,她身子骨大不如前,落下了病根。
到底是第一个孩子,处处精心呵护着。
制出的小衣都是她挑灯亲手缝制,满心欢喜。
看着陆月牙牙学语,学会翻身、学会爬行,学会咿呀咿呀叫娘叫爹。
陆夫人说不清到底是在质问陆枝,还是质问曾经误入歧途的自己。
她发现了枕边人换了个芯子,害怕死亡的恐惧占了上风,她答应与陆景密谋陷害自己的亲骨肉。
由奶娘带大的陆枝哪里亲得过自己亲手带大的陆月。
眼前的妇人疯狂嘶吼,毫无往日的端庄矜贵,陆枝眼神一阵恍惚。
总觉得她似乎还在其他地方亲身经历过同样糟糕的一幕。。。。。。
“行了,先抓住他们再随你发泄。”陆景蹙眉挥挥手,率先上前冲向陆枝。
沈权双臂交叠靠在石壁上,眼中铺满兴味,老神在在地看好戏。
沈渊朔挥剑砍向陆景,与他打斗几个回合。
回眸间他看向陆枝,眼尾流露出催促神色。
陆枝踌躇一瞬,选择听他的,转身朝石壁上攀爬。
看出两人的计划,沈权嘲弄摇头,慢条斯理地掏出备好的匕首,一步步走向陆枝。
陆景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老油条,使用的招数变化莫测,诡谲得厉害。
沈渊朔身上很快挂了不少彩。
当然,他也没让陆景好过就是。
陆景捂住脖颈被划出的血痕,嘴角微勾,阴恻恻哼笑:“很好。”
沈渊朔才不怵他,他有刀,谁规定自己不准备刀?
丢出染上新鲜血渍的铜钱剑,他从衣襟胸前拿出长刀,对上陆景诧异的目光歪头勾唇。
他先想起来了,渊朔想起自己给副本中的NPC叫爹,脸色古怪扭曲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