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的疯子!
以前就知道公仪小娘是个疯子,可现在的公仪小娘,疯得越来越不似人了!
“我死了还有你们不是么?”公仪瑾瑜垂下眼眸:“还有你们。”
“瑾瑜,别想用死来逃避。”炫白放柔嗓音:“或许你觉得现在活着比死更痛,但在没有找到庄主之前,即便是死你也无法安心不是么?”
“……”闻言,公仪瑾瑜抬眸看着炫白。
这家伙知道啊!
这家伙知道他只不过是想死掉,逃开这种日日夜夜如同炼狱一般的日子……
“所以,好好活着,就算要死也要等找到了庄主再说。”小娘的日子有多难捱他能理解,像小娘这种固执得如同牛一般的人,一旦认定了自己有罪,那谁也开导不了!
小娘一直将庄主坠崖的事情归咎于自己没有尽到责任,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又愧疚又心痛……原本就清瘦的身子现在更是弱柳扶风,仿佛稍微大一点的风便能将他刮走一般。
诶!
自古以来情之一字最伤人,这话果然不假!
炫白心中窥探,下定决心此生绝不与情字有任何关联!
“……”公仪瑾瑜拨开炫白的双手,抬步便要离开,却被炫白挡住。
“你……”
“你说得对。”公仪瑾瑜不再给炫白说话的机会:“我就算要死,也要等庄主回来亲自给我定罪才是。”
“那你这是要作甚?”炫白明显不相信公仪瑾瑜的话。
“上崖去,般些装了泥沙的袋子往崖下扔,你们就在崖下看着,看看是否有袋子掉下来。”
……
忙活了半日,白凤歌拖着湿答答的身子,疲惫不堪地上岸。
一上岸,龙塬便为她披上干爽的衣裳,黑眸心疼地看着她疲惫的容颜:
“这样下去,你身子会吃不消的。”将她额头上凌乱的湿发抚到耳后,龙塬用衣袖将她脸上的水滴拭干。
“我没事。”白凤歌将落下龙塬替她拭水的手臂:“那石头比我想象的要硬上许多,要打通这块通道怕是要花费比想象之中更多的力气才行。”而且,饶是她武功不错,在水下也无法闭气太久,每隔一会儿又得上水面呼吸一下,这就大大降低了工作效率。
所以,她今日看似忙活了半日,但实际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游泳中渡过的……
“可惜我不识水性。”龙塬懊恼道。
若是识水性,便可以帮上忙了,她也就不必如此劳累。
这么娇嫩的身子……
“说这个干嘛?”白凤歌瞥了龙塬一眼:“我饿了,有吃的么?”
“嗯,山鸡已经烤好了。你且去将衣裳换换便可以吃了。”
“换衣裳?”白凤歌挑眉不解。
她可不曾记得她有多余的衣物。
“呵呵,我的衣裳已经洗净烘干了,你便暂时穿穿。”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闻言,白凤歌一愣,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龙塬身上穿的是她缝制的那件不能称之为衣裳的兽皮:“嗯。”冲着龙塬微微颔首之后,白凤歌便绕开龙塬,径自向山洞内而去。
身为一个帝王,他却如此心细如尘……知道她衣裳会湿透,所以将干爽的衣物留给她……
可是,她给不了他任何回应啊!
看着白凤歌的背影,龙塬眸色微微黯淡。
她方才的刻意疏离,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只不过,她没有拒绝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不是么?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