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他拉近了危险的深渊,原本他可以安乐一世但却因为她的私心让他不得不在刀光剑影中游走时刻与危险做伴……
“瑾瑜……你可后悔?”白凤歌垂着眼眸,轻声呢喃道。
“……嗯?”公仪瑾瑜一愣,不明白地看向白凤歌。
“我是说……”白凤歌抬眸与公仪瑾瑜的目光相对:“你是否后悔在跟随我?”
“为什么要后悔?”公仪瑾瑜皱眉道。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心愿呢,怎会后悔?
“这些危险,不该是你承受的。”
“呵呵。”闻言,公仪瑾瑜轻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庄主,我非但不后悔反而觉得很开心想要一直这样……这些危险在我看来都是生命中美丽的风景。”只要能帮到她,他不怕危险的。
“……”白凤歌沉默片刻:“你可知道……你的左臂或许就此……就此废了。”
闻言,公仪瑾瑜一愣,目光看向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肩:“……”废了……么?
“瑾瑜……对不起。”白凤歌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公仪瑾瑜那呆着痛色的脸。
公仪瑾瑜因她的话回过神,见到她脸上的愧疚,咧开嘴扯出一个笑:“庄主不要如此,我现在是一个战将,有哪一个战将在战场上不受伤的?从我上战场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况且,左臂废了也还能指挥作战不是么?”
他以后……连幻想她的资格也没有了呢……一个废人,又如何能幻想和几位公子那般得到她的青睐?
不过,这也是算是好事吧……至少可以让自己死了那条心然后全心全意心无旁骛地领兵作战。
闻言,白凤歌咬住下唇,片刻之后:“真心的么?”
“真心的。”公仪瑾瑜目光坚定,声音虽不大,但却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坚定。
“好。”白凤歌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语毕,从床沿上站起身:“你好好休养,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处理。”他的意思,她懂了……他是要她把他当作战将来看待。
战将,在战场上受伤乃至战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战将伤了,不需要谁来愧疚或是心疼,因为那是他们的职责…战将的每一道伤痕都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荣耀。
可是,瑾瑜你在我心目中不仅仅是手下的一个战将而已啊……还是……兄弟吧。
白凤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想法。
“嗯。”公仪瑾瑜轻轻点头。
是了,他想要的就是她用这种态度来待他。
白凤歌微微颔首,之后便转身对绯色墨容与兰倾阕三人交代了几句,然后转身出门。
公仪瑾瑜目光放在早已闭合的木门上,愣愣的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绯色墨容与兰倾阕三人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读到了相同的打算。
兰倾阕轻轻在床沿上坐下,琥珀色的瞳眸看着公仪瑾瑜:“瑾瑜,你肩上的兰花是?”之前墨容替瑾瑜处理伤口,是他帮忙拭去瑾瑜肩上的血迹的,鲜红的血迹拭尽之后,瑾瑜右肩上那朵白色的兰花便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嗯?”公仪瑾瑜一愣,回过神:“那是胎记。”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算得上是胎记吧。
只不过,这胎记的确有些怪异,一般来说胎记都是红色的,可他的却是白色的,形态如同一朵绽放得正盛的白兰。
“胎记……果然是胎记。”兰倾阕目光有些迷离地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