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寒的脸色阴沉可怖,胸膛在剧烈起伏。
他隐忍着怒火。
江晚梓瞳仁隐隐颤抖,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不是没有见过沈郁寒发火,但这次他怒火有种小题大做的感觉。
孩子在她肚子里还好好的,即使她这几天不去“养胎”,应该也不会影响孩子多少。
但他给她的感觉就是,她不去“养胎”,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在下一秒死去。
她盯着他眼睛,眼角有清泪滑落,浸入床上的被褥。
那滴泪刺入他的眼,男人神色一怔,满身的戾气在那瞬间熄灭。
他猛地松开她手,从床上起来。
许是起得太急,沈郁寒脚下踉跄几步,站在床尾看着她。
他眼中的戾气骤减,眼中划过一丝迷惘和懊悔。
他太着急了。
这件事明明可以跟她好好商量的,但却把事情变成这样糟糕的样子。
沈郁寒收回目光,转身走向门口。
“收拾一下,出来。”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室内因男人的离开,安静下来。
江晚梓喘着的气渐渐平缓,她慢慢撑着床坐起来。
因刚才的剧烈挣扎,她肺部一阵灼烧感,一坐起,就忍不住捂住嘴咳嗽起来。
干咳的感觉太难受了,有种要把肺咳出来的感觉,江晚梓咳了一会儿,放下手摊开时,掌心一滩血迹。
病情好像又严重了。
为了选择孩子,她放弃化疗。
如今,自己的报应快到了。
她慢慢起身,走到桌子前,抽来几张湿巾,一遍又一遍地把掌心里的血迹给擦拭干净,再跑进卫生间漱了漱口。
弄完这一切,已经是五分钟后。
出来时,男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