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向陈阳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说这话时,陈建军的语气轻描淡写。
听到这番话,楚盛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但他还是不敢太过放松,又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那就照陈局说的办,让犬子亲自去向令公子赔礼道歉。
这样……这样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陈建军微微一笑,
"年轻人嘛,有点摩擦很正常,只要想开了,什么事都好说。"
楚盛强连连点头,谨小慎微,但此刻他已顾不得这些了,能把这件事圆满解决,比什么都重要。
事情谈妥,楚盛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连忙俯身取过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双手恭敬地捧到陈建军面前。
"陈局,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一只酒杯,"
楚盛强的语气谦恭,眼中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就是个日用品,算不上什么贵重东西。"
看着那只晶莹剔透的酒杯,陈建军的思绪突然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时他还是缉毒队的一名普通警员,父亲陈尽剑的话至今回响在耳边:
"建军,你要是敢受贿,我就亲自清理门户!
宁可我陈家断子绝孙,也绝不能出个贪官!"
"陈局,您看这酒杯的工艺,"
楚盛强还在孜孜不倦地推销着,
"放在我这种俗人手里实在是暴殄天物,只能叫收藏。
要是能在您这儿,那才叫物尽其用啊。"
陈建军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楚总,这心意我领了。
不过与其送给我,不如直接送去纪委,反正我也得上交,也省得我登记签字,您说对不对?"
作为公职人员,任何可能影响公正执行公务的礼品都必须按程序上交,说出这句话,既点明了规矩,也暗示了自己的立场。
楚盛强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只能讪讪地将礼盒收回,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偷腥失败的猫。
最后向陈建军告辞时,脚步都显得有些慌乱。
送走楚盛强,陈建军独自坐在客厅里,调大声音新闻联播,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摇了摇头:
"儿子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不过转念一想,儿子既然说了让自己不用操心,那就随他去吧。
年轻人总要学会独当一面,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