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般情况下龙子穆都是要插两句嘴的,只是现在的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皱着眉头,看上去很是认真,祝行路也没有去打扰他。
等到了神医谷外围,天已经黑透了,恰巧还刮着小风,他们看不清神医谷外面毒雾的移动方向,金樱子也指不出正确的路。
这让众人的内心有些焦急,毕竟他们的时间并不算多。
但金樱子却很淡定,大手一挥道:“姓祝的,赶车去,以你的运气,闭着眼驾车都能到神医谷里。”
这下龙子穆不干了,他可不乐意让祝行路冒这个险,金樱子能依龙子穆吗?那当然不能,于是乎这俩人莫名其妙的吵起来了,听的祝行路脑子眼儿疼,主要是这两个人就在那儿车轱辘话来回说。
一个说另一个是不懂事儿的小丫头片子,一个说另一个是脑子里缺根弦儿只向着自个儿姘头的臭男人。
趁他俩吵得兴起,祝行路一溜烟儿的跑到车外,把德忠撵进马车里,驾着车出发了。
等车动起来的时候龙子穆才发现祝行路已经出去了,他当即就要跟着一块儿出去,德忠能依他吗?自然也是不能,又是劝又是嚎的,就差给龙子穆跪下了,结果是龙子穆嘴上答应了,趁着德忠松口气儿的功夫,也一溜烟跑车外跟祝行路坐一块儿去了。
金樱子看的哈哈大笑:“真是一对儿天造地设的狗男男!”
德忠气的干瞪眼,毕竟金樱子是龙子穆的救命恩人,他可不敢骂她。
不得不说,祝行路的运气是真的好,没一会儿龙子穆便看到了灯火,关键是祝行路真的是随意赶得车,几乎是哪里有路走哪里,这是龙子穆第一次直面祝行路的好运气,不由得啧啧称奇。
平日里能进神医谷的也只有熟人,所以神医谷的人也没管马车是哪里来的,直到金樱子下了车。
她一露面,随即便有人大喊道:“金樱子回来了!快跑啊!”
看得出,金樱子在神医谷也是个旁人惹不得的祖宗。
随即,一声咆哮从远处传来:“金樱子,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翅膀硬了,敢自己跑出去,跑就跑了,还敢回来!”
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人家从远处跑来,他光着一只脚,鞋子在手里高举着,看架势是要痛揍金樱子一番。
金樱子见势不妙立即开溜,边溜还边喊:“老头,你不让我吃糖葫芦,姑奶奶我自个儿出去吃还不行!”
“死丫头,别没大没小,叫师父!还有我那是不让你吃糖葫芦?我那是不让你拿糖葫芦当饭吃!”
原来追金樱子的便是她的师父,在他师父痛骂金樱子拿糖葫芦当饭吃的时候,祝行路莫名有些心虚,别开了脸。
别看金樱子的师父已经六十多了,老人家不是一般的有劲,把金樱子追的呼哧带喘的,老人家却一丁点儿都不累,甚至还在破口大骂金樱子这个小王八蛋。
最后金樱子实在是跑不动了,直接躲到了龙子穆跟祝行路身后来,大喊道:“臭老头,来啊,有本事来打姑奶奶我啊!”
金樱子的师父看了一眼祝行路,撸起了袖子,道:“小祝,让开,我今天非揍死这个死丫头!”
祝行路一听就非常给面子的让开了,害的金樱子骂了他几句忘恩负义的臭男人,不过好在金樱子牢牢的抓住了龙子穆,躲在他的身后不出来。
龙子穆还带着刘一刘二刘三他们,他们自然不会让龙子穆受一丁点儿伤,于是乎他们也时不时的拦一下金樱子的师父,把老头气的够呛。
祝行路本来就爱看热闹,见状劝都不劝,就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戏,把金樱子气的牙痒痒,最后这场追逐戏还是随着另一个老头的到来结束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来人穿了一身布衣,发须全白,胡子长的已经到了胸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一见到这位老人,金樱子的师父也不追了,行礼道:“师父。”
就连金樱子也乖乖的行了个礼,喊道:“师爷。”
这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正是神医谷老谷主,摸着胡子,笑道:“行了安福,金樱子既然回来了也就别怪他了,小孩子哪儿有不顽皮的?”
“知道了师父。”
金樱子的师父名叫养安福,是老谷主的大弟子,而金樱子是他收的最后一个徒弟,也是神医谷养安福这一辈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再接下来就是养安福的徒弟收徒了。
既然老谷主发了话,养安福也不好多说什么,穿上了鞋,眼睛还不忘瞪了金樱子一眼,好似在说“小丫头片子等我师父走了有你好果子吃!”
金樱子对着养安福做了个鬼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把养安福气的吹胡子瞪眼。
这时候老谷主把目光挪向了祝行路一行人,祝行路赶忙介绍道:“老谷主,这是我的朋友,名叫龙子穆,此次与我一同来看您。”
龙子穆冲着老谷主一抱拳道:“老谷主,在下儿时得神医谷之人相救,慕名神医谷许久,今日能够得之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老谷主上下打量了龙子穆一遍,问道:“看来你听说过神医谷?龙公子,你家在何地?”
“京城。”
听到这个回答,老谷主许久没说话,而是看了龙子穆许久,把龙子穆看的有些背后发毛,忽的老谷主笑了,道:“我的弟子在京城的只有一人,看了这次神医谷来了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龙子穆心里一惊,想着怕不是老谷主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正思索着要不要主动坦白,给神医谷卖个好处,把关系交好的时候,却听到老谷主突的话锋一转,对着祝行路问道:“小祝啊,这次你怎么是空着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