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杨丰德是她好不容易抓来的男人,就这么放弃好像也有点不甘心。
她暗自想,如果她打了孩子之后杨丰德还来和她道歉的话,她就再考虑。
杨丰德看着她走远,失望、悔恨、落寞混合交织,最后汇集成了一种情绪,恨,对洛柒夕的恨意。
李琴在手术室待了有一会儿了,她是临到手术床上时,才忽然后悔了。
她肚子里是一个小生命,就因为她一时置气而杀死,似乎太残忍了。准妈妈临时反悔的事在医生们看来也是司空见惯,她们只容她想了一会儿便开始催促,“还要做手术吗?”
要放弃一份唾手可得的幸福是很困难的,她不禁在想,自己现在离开了杨丰德,真的就能重新开始生活了吗?
正在想,手机一阵振动,是杨丰德的电话,她颤抖着接通,“喂。”
“你别打掉孩子,之前是我错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杨丰德的声音很急切,“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所有隐忍的情绪瞬间决堤,李琴坐在床上像个傻子一样泣不成声。
最终两人还是相携离开,看起来其乐融融,只是两人都不愿意辜负自己的努力,也不愿意让洛柒夕看他们的笑话。
赌这一口气,最后谁输谁赢,又有谁知道呢?
和好归和好,李琴的计划却是在暗自实施当中,这一段时间她托了不少关系,好说歹说,费了好大的功夫,总算弄到了宫城的电话和行程表。
安稳的生活是很难得,可是当有机会一飞冲天的时候,没有谁会拒绝这个诱惑。
这几天的日子还算是平和,洛柒夕安安逸逸地上着自己的课,宫城也就休闲自在地晃荡在学校里,出现在每一个有洛柒夕的场合,甚至不惜以“听课”为由,跟着她上了一个星期的课。
周媛媛一度以为自己的建议起到了作用,从最近一段时间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可是宫城时时刻刻都盯着洛柒夕,她也没有办法开口询问,只能尽力找机会向洛柒夕套话。
后者是绝对不会主动说出那段时间发生的糗事的,所以也就装作不知道,含混而过。
“我要去c市一个星期,这个星期你好好照顾自己。”晚些时候,宫城敲开洛柒夕的房门,表情淡漠。
洛柒夕有些意外,他要出去和自己说什么?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
“哦,好去好回。”但洛柒夕还是老实回答。
她原本以为宫城只是来通知她一声一离开,没想到宫城像是生了根一般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她无心多理会他,径直洗了澡,想着等会就该走了。
所以当她擦着头发出来,看到床上坐了一个人时,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洛柒夕的表情比她的话更能表达出她的内心所想。宫城的眼睛深深浅浅地看着她裸露在外的机肤,从纤细的脖颈,到线条姣好的锁骨,即使围着浴巾也还是能看出盈盈一握的腰肢,最后到笔直白皙的双腿。
他像一头审视猎物的狼,侵略的视线在她的身上逡巡一圈,占有意味明显。
两人不约而同地咽了一口唾沫。
宫城是渴的,洛柒夕是吓的。
她再蠢,也明白宫城这是什么意思。仔细想想,他们俩也确实很久没有在一起了,这次他特意跑过来说要出差一个星期的事,她早该想到他的言外之意。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洛柒夕移开视线不再看宫城,刚刚停下的擦头发的动作也慢慢重新动了起来,她背对着宫城坐下,尽量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却产生了隐隐的期待。
我一定是病了。
洛柒夕这么想,最开始明明是那么排斥这件事的,现在竟然也能坦然接受,甚至微微期待,她恼怒地偷瞄了一眼身后的宫城,却恰巧碰上他望过来的视线。
灼热,侵略,霸道。
洛柒夕不否认,在看到那样的眼神时,她的心如涟漪一般,晃荡不停。
她迅速地转过头,想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身边的床塌陷了下来,随即靠上来一个温热的体温。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
洛柒夕表情一涩,握着毛巾的手顿了顿,才又若无其事地重新擦起来。
“我来。”耳边的声音近在咫尺,似乎穿透她的耳膜侵入了她的心脏。
她像受了蛊惑一般,不由自主地将毛巾递了过去,身边的人温柔地接过,一只大手牵起一拗头发,放在毛巾上仔细地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