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昭嘴角微抽:“坐哪儿?”
坐卷宗上吗?
陈院使从柜子旁直起腰,拿着半包茶叶,脸色累的红润。
注意到房中乱而有序的卷宗,他收拾出来一把椅子,缓缓道:
“近日太医院在整理各个病症的卷宗,地方有些杂乱,唐姑娘见谅。”
唐昭昭坐下:“无妨,陈院使不必泡茶,来不及喝了,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陈院使这才注意到时辰,他只得放下茶叶,突然郑重开口:
“唐姑娘,老夫有一事,思索许久,还望姑娘能解答一二。”
唐昭昭忍不住正襟危坐起来:“小女子也有事要同陈院使讲,若是院使答应听完小女子所言不会生气,小女子便替院使解惑。”
陈院使点头应下。
他们也就见过一次,唐昭昭能有什么事让他值得生气的?
肯定没有。
陈院使道:“今日在宫中,老夫遇到了国师,国师特地同老夫说了一句话。”
唐昭昭好奇起来:“国师同院使说了什么?”
陈院使缓慢道:“他说,‘院使好雅兴’。”
说完,闭上嘴。
唐昭昭以为他后面还有话,也安静等着。
两人安静地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唐昭昭眨眨眼:“然后呢?没了?”
陈院使点头:“没了。”
唐昭昭不解:“这不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吗?国师在夸你。”
陈院使苦着脸:“这便是不正常的地方,好端端的,国师怎会夸老夫呢?”
唐昭昭:“……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了。”
陈院使叹口气:“本以为你会懂国师的心。”
唐昭昭惊:“我怎会懂?方才入宫前还被他瞪了一眼,我都不知何时得罪了他。”
说到这,唐昭昭突然福至心灵,猛得拍了下桌子。
哐叽一声,桌子上茶杯震了震。
“前几日我去国师府,不小心将你给我的那个防身小瓶子落在国师府里了。”
“听说国师府这几日总有一股臭味,我猜他定是将瓶子打开了!他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我如此态度?”
陈院使更惊:“你去了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