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他,他的手指向自己的心口,我却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沈叔叔?!”
没有头,我实在是看不出他点头的样子,但是此刻他身上的那些血还有薄薄的马赛克都不见了,能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一身干净西装但还是没有头的人身。
我捂住嘴,脚下却不敢上前,“沈叔叔,你,你的头呢,头呢……”
他脖子上的那根气管又开始涌出大量的血,伸手指向墙壁,这回只出现了两个字,‘信,雅。’。
“信雅医院?”
我强忍着情绪看着他,“你的头是在信雅医院还是你让我去找谁?沈叔叔,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
“医生!医生!我爷爷要不行了,要不行了!”
走廊上忽然传出朝阳姐已经破音的尖叫,于此同时,无头的沈叔叔忽然不见,我往前追了几步,一回头,只见水房里所有的水龙头都恢复正常了。
“妈呀!葆四!葆四!”
那明月看见我似乎无比激动,“我这咋眼看着你跑到水房这边来了就找不到路了呢,这家伙给我懵的,你没事儿吧!”
我真是顾不得去跟她解释沈叔叔的事情了,耳边听见朝阳姐还带着哭腔的喊声,“医生!快来啊!你们快来啊!”
“二舅妈,现在几点了!”
那明月见我这样还愣了一下,“我哪知道,大半夜的,你说你看见啥了你就瞎跑啊,哎!你怎么又跑上了!”
“来不及啦!”
我大步的朝着病房奔着,一推开房门,一眼便瞄见了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朝阳姐,现在可以换……”
“小朋友,让让,不要挡路!”我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医生和患者给推到一旁,我想凑过去,却看见朝阳姐哭着正跟医生叙述情况,“刚才忽然就喘的很急了,今天的烧也一直没退,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是不是这个氧气不够了。”医生上下检查了一下就摇头,“不是氧气的问题,是病人现在呼吸困难,现在的解决办法就是切开病人的颈段气管,放入金属气管套管,如果你同意的话,现在马上签字,
我们现在就准备做这个急救手术。”
朝阳姐愣了愣,“切开气管,是脖子上的?”
医生点头,“没你想的那么恐惧,这只是正常的急救措施。”
姥姥从病床上坐起来,“不要让人这么遭罪了,走都要走了,遭这罪干啥啊……”
朝阳姐没主意,“可我,可我大爷和二叔都没回来啊,我得问问他们,是不是我放弃了,我爷就会不行了啊。”医生有些疲惫的看着她,“你们家属商量一下吧,患者的什么情况你也一直都是清楚的,该做的,我们医院也都做了,如果想要急救,就去办公室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