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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一起喝一杯吧（第1页）

待裴东来满腹心思的离开雅间，李辰这才将目光重新望向了仍在低头饮酒的苏歆月。在李辰的心中，对于接下来的部署已经隐隐有了一个规划。但是，这个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最关键的还是要看苏歆月愿不愿意配合。“想说什么你就说，别一直看着我，以前这么看我的人，可都是被我挖去了眼睛！”苏歆月察觉到李辰的注视，头也不抬的说道。李辰看着苏歆月故意摆出的凶巴巴的神色，不禁心中好笑，想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么多年，你为仇士良出生入死，可是，现在却因为白衣教劫囚这一件事情，就要被抹杀掉了过往所有的功劳……”“而且，不仅要被削去官职、夺走手中的权利，甚至你还可能会丢掉性命……”李辰语气里没有太多别的情绪，声音平缓，却让苏歆月不自觉的停下了倒酒的动作。“当然了，丢掉性命是好的，万一被送给董大人……那么可能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干脆……”听着李辰的话，苏歆月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原本因为酒气而微红的瓜子脸上，也愈发的苍白。苏歆月张了张嘴，半晌，却始终没能吐出半个字来……“甘心吗？”李辰轻轻的问道。苏歆月脸上的神色变换不定，最终却化作了满脸的颓然，轻叹着冷笑了一声，“不甘心又能如何？”李辰望着苏歆月那双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继续缓缓的问道，“恨他吗？”苏歆月微微一怔，她知道，李辰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仇士良。“恨？谈不上恨。”苏歆月神色平淡的低语道。“不过，从今往后，我和他之间……再无瓜葛！”“我这些年出生入死，早就抵清了仇士良的恩情。所以，我不会再为他、为西厂卖命！”苏歆月似是自嘲一般，嘴角微扬，“在他打算把我送给董大人起。我！苏歆月！就注定了会和他恩断义绝！”听着苏歆月的话，看着苏歆月那决绝的神情，李辰心中一定。看来，苏歆月对仇士良是彻底死心了。当即李辰状似随意的再次问道，“做了这么久的西厂二号头子，有没有想过取而代之，提督西厂？”苏歆月的眼中闪过一抹愕然，半晌才瞪向李辰道，“你想太多了吧……仇士良身子骨硬朗的很，想要他卸任下位，起码也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更何况我以我现在的情况……”苏歆月说到这里，又是一仰脖，将一杯酒倒入口中，显然，她已经对未来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李辰闻言淡淡一笑。苏歆月的话没错，毕竟仇士良有着先天修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干个几十年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出了意外呢？目光微微一沉，李辰继续说道，“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明皇陛下现下的情况很不好。你说，若是等到新皇上任，仇公公他还能和现在这般安稳吗？”微微顿了顿，李辰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我知道，你肯定想到了大皇子，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皇位，定是三皇子的！”苏歆月有些呆愣的望着李辰，她是在想不出李辰是哪里来的这般自信，可是，苏歆月却发现，自己不自觉的被李辰给感染了……另一边，李辰接着说道，“况且，仇公公这次出去办事，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呢……”李辰话声未落，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裴东来快步走了进来，先是朝着李辰点了点头，然后才低声说道，“兄弟，你猜对了，仇公公不久之前确实已经带着西厂的精锐从西城门，离开了京城。”李辰展颜一笑，随之岔开话题，好奇的问道，“对了，裴大哥，西厂的二号头子是苏歆月，那东厂的二号头子是谁呀？”裴东来也没多想，听着李辰提问，便直接回答道。“我东厂与西厂的情况不太一样，没有掌刑千户一职，十八位理刑百户也是分派各地，有情况再直接向义父负责。所以严格说来，我们东厂是没有二号头子的。”听着裴东来的话，李辰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又想了一下，继续问道，“那如果万公公卸任，会由谁来接替他呢？”裴东来难得露出一丝略带腼腆的笑意，“如果陛下不另做委派，应该是由我来接任。”李辰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要知道，裴东来不过是个掌案司房。就算东厂没有千户，但品级高过他的百户却并不少。而且，东厂厂公和东厂的掌案司房，一个是正三品，一个是从四品，这之间跨度，确实是有些太大了。沉默了一会，李辰呵呵一笑，拿起酒壶满了三杯酒，“来吧，未来的东厂督主，还有西厂督主，我们一起喝一杯吧？”苏歆月和裴东来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脸上皆是闪过一抹犹豫之色。但沉默了片刻，两人的眼里最终都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李辰知道时机到了，率先端起了酒杯，目光扫过苏歆月和裴东来的脸，轻笑道，“等真的到了你们各自提督一厂的一天，我希望你们二位能够记住今天的这杯酒，勠力同心，携手共进。”“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们也能成为朋友。而且，这个世界真的很大……我们的敌人会很多，所以，看得长远些……”缓缓的说完，李辰抬手仰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裴东来深深的望了李辰一眼，又扫了一眼苏歆月，摇头道，“我裴东来只认你一个朋友。不过，既然她也是你的朋友，那我不会为难她。”说完，裴东来也饮尽了杯中之酒。苏歆月瞥了裴东来一眼，似是不屑的咧了咧嘴，若不是李辰，她连和裴东来坐在一张桌前的兴趣都没有。不过，苏歆月还是没对裴东来说什么，扭过脸，朝着李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李辰，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永远……”说完，苏歆月同样潇洒的扬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