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年纪大了,到点便准备回去睡了,留下两个年轻人一起欣赏满园红梅。
老人不清楚两人的相处模式,但是他清楚自己孙子的性格,能亲眼看到他幼年的创伤被治愈,愿意敞开心扉接纳一个人,自己也就不用再操心周景戎会孤独终老咯。
爷爷离开后,周景戎立刻跟没了骨头似的靠进了陆初怀里,陆初也顺势搂住了他的身体。
周景戎背靠陆初的温度,品着茶,惬意得不行。
时至今日,他还是会忍不住回味陆初暗戳戳喜欢他的那些事儿,偶然想起来了便问:“欸,你小子为了得到我,可是步步都算记好了吧。那那天要是我没有去别墅找手表,没有发现那些照片呢?”
陆初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手,温声道:“我还有别的办法。”
周景戎十分好奇:“什么办法?”
“不告诉你,反正我不会真让你离开我的。”陆初态度温和,却又表现得异常坚定。
周景戎道:“那我要是真不识好歹,非得把你踹了再找下家呢……”
“没有那种可能。”陆初轻轻用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压低的声线竟出奇的有压迫感,“我也不希望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周景戎挣开他的手,这是陆初第一次对他表现出这么强烈的占有欲,比起意外更多的是高兴。
这让他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人,会把他当成无与伦比的珍宝,至少自己对那个人而言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两人继续坐了一会儿,周景戎有点犯困,便起身准备去洗漱休息了。
这时陆初却拉住了他,大手搂住他的腰,让周景戎重新跌坐回他怀里。
周景戎失笑,捏捏他的脸颊:“怎么了这是?”
陆初抓住他乱动的手,抬头认真地看着周景戎,一向了无波澜的眸子,此时竟流露出些许不安。
“周哥……”
陆初不知从哪翻出一个珠宝的盒子,一看盒子的形状便足以猜出那是什么了,周景戎呼吸一窒。
盒子打开,两枚冰凉的金属戒指出现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周景戎只能听到陆初郑重的声音,庄严到像是在宣读某个神圣的誓言。
他说:“周哥,我想告诉你,不论多少年过去,你始终都是我最爱的那个样子,你是我年少时唯一的光,我将用此生追随你,不离不弃。”
“我爱你,永远。”
“你愿意和我结婚,一起奔赴接下来的漫漫余生吗?”
周景戎对着这样一双诚挚的眸子,像是要跌落进去了一般,难以言说的心情。
在母亲离开之后,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家了。
他消极堕落,极度不自信,在陆初曾对他好到无以复加时,他甚至怀疑陆初接近他是为了风越的财富,也不敢相信陆初是真心爱他。
陆初说他是一道光,其实对周景戎而言,陆初勇敢赤忱,不遗余力的靠近,又何尝不是照亮了他在深渊踽踽独行的路呢。
周景戎几乎要热泪盈眶,到最后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抹了一把眼睛,然后便自顾自地将戒指戴到手上,嘟囔着责怪:“你干嘛抢我的活儿啊,求婚这事儿我本来准备了好久呢。”
陆初收紧双臂将他用力拥住,仿佛拥入怀里的是整个世界。
“可是我等不及了。”
“……”陆初鲜少有这么直白的情话,竟说得周景戎有些面红耳赤。
“那我就当不知道,下次你再跟我求一次?”陆初笑道。
“你想得美,做梦去吧!”
“……”
陆初说话做事一向追求简明扼要,就连求婚这事儿都是那么的朴实无华。但在周景戎看来,却没有比这更好的求婚了,比他做的二十多个方案都更好……
陆初也的确做到了,一切让他觉得勉强和为难的事情,陆初都细心地抢在前面替他做了。正如陆初所说的,他只要周景戎认真主动一次,一次就够了,剩下的路他会坚定地走完。
周景戎与陆初带着对戒的手十指相扣,几乎要在这样的无边温柔中溺毙……
两人在新年的钟声里相拥,在璀璨的烟花下接吻,他们会牵着彼此的手,走过接下来的一年又一年,没有什么比此刻更能让他们心满意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