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我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在整个程家,只有您是最心疼墨的。”
呵,她陈锦荷最厌恶瞧不起程以墨,梁幼音就偏偏在所有人面前说她心疼,疼爱他。
狠狠地膈应陈锦荷。
不等陈锦荷说什么,梁幼音又一副急切的模样,声音更大了几分:“外面都说程家不接纳我,因为我没有背景,不能帮助程家。可他们都不知道,您根本不在意这些。您那么心疼墨,当然也希望他是跟真心爱的人在一起,而不是把婚姻当做筹码。”
“我……”
陈锦荷受不了想反驳,梁幼音却忽然上前,热情的搂着她的手臂。
“真的对不起大伯母,我之前误会了您。墨跟我说了,这次请柬的事情也不是您的错。是某些人自认为在程家呆的久,资历深,又想要巴结您所以才擅做主张把给我的名字从邀请函里去掉。”
“我没……”
“当然,我也得承担责任。如果不是我太爱墨,以至于昏了头,偏执的认为您身为当家主母不可能容忍侄子比自己的儿子更有能力。如果我没有这么想,就不至于在见面的时候给您脸色,让自认为了解您的某人误会。”
如果梁幼音是真心认错,就不会把她的担忧说出来。
在此时,她说这些更像是暗示。
一个比当家人的儿子还要优秀的侄子,可想而知这在豪门大户是一件多么心塞的事情。
陈锦荷不把程以墨当眼中钉肉中刺就算好了,怎么可能心疼他。
可梁幼音偏偏把陈锦荷说的那么好,还说她心疼程以墨,更把一切风波都归咎到旁人身上。
至于这个旁人是谁……呵,那还用问么。
程福站在一边,只觉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在程家多年,后来又成了陈锦荷的心腹,甚至一些有求于程家的人都对他和颜悦色客客气气,什么时候这么难堪过。
可现在,在那些有头有脸的宾客面前,被梁幼音指桑骂槐、冷嘲热讽。
偏偏,他不能反驳。因为他开口反驳就等于把锅甩给陈锦荷,让她在众宾客面前成为众矢之的。
那样的话,以后恐怕他这个程家管家就做到头了。
甚至以后都不可能再在H市待下去。
程福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别说他了,就连陈锦荷也被梁幼音放在了高位上。想顺顺当当的下去,就必须顺着圆她的话。
否则就是自打嘴巴,自己在宾客面前丢脸。
“以墨也是程家人,他越是优秀,我们程家就越是风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因为他比以凡能干就对他心生嫌隙。”
“就是,大伯母可不是那样的人。是我误会你了,真的对不起。我今天陪墨来是真心诚意跟你道歉的。希望大伯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这个做小辈的计较。”
梁幼音说着,还非常真诚的弯腰鞠躬。
标准的九十度,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在场的人都感受到她的真心。
陈锦荷心里憋满了怨气和怒火,恨不得让保镖把梁幼音丢出去。脸上却硬要维持着和蔼可亲的笑,简直快精神分|裂。
“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我记住了,以后不会跟大伯母您客气的。”
梁幼音这话听起来是没毛病,可总让人觉得哪儿有些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