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间束着一条剑穗,玉佩质地温润,上面明晃晃写着“珩”字,泛着淡淡的玉光,与锦袍相互辉映,增添了几分贵气。
他那双秋水盈盈的瑞凤眼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见过他的,没见过他的,此时此刻都被他深深吸引了。
“是我,我也想娶回家……”宾客丙喃喃地将话说完。
“谁说不是呢……”宾客乙停在宋绪风身上的目光根本就转移不了,“他长得比话本里说的还美艳几分。”
所有的“不敢相信”,在宋绪风出现的那一刹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剑穗显眼。
当年在国子监上学的那一批学子里,没有人不知道郑博珩赠剑穗这件事,此刻几十道视线若有似乎划过那枚剑穗,这些人心里不禁都在腹诽,这是当年那枚剑穗吧?是的吧?
有幸宾客甲是当年郑博珩同窗之一。
“看到没看到没!”他略有激动,“宋绪风腰间的那枚剑穗!”
“难道是陆家长女常年收在身边的那枚?”宾客乙眼睛都不免睁大几分。
“不,不是那枚!”宾客甲肯定道。
“此话当真?”宾客丙讶然。
“当真!不是那枚!”
“所以说是一人赠一枚吗?难道郑将军两个都要?”
“这有何不可?”
这样的议论散落在宰相府的每个角落。
当然,是背对着宰相府众人。
但这种私语没能逃过宋剑雄和阮凤琳的眼睛。
开席以来,阮凤琳始终挂着一丝不达眼底却很是礼貌的微笑。
几日前,落湖的宋浠悦清醒,只不过醒来后整个人好像变了一般,原本爱笑的姑娘一夜之间寡言少语了起来。
她对阮凤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推宋绪风下湖,却反而被他推了下去。娘,宋绪风与宰相府不共戴天。”
阮凤琳心下了然。
宋绪风和宰相府之间的仇恨,随着宋绪风的离开只增不减。
这件事情宰相府里所有人都心里清楚,唯独宋剑雄还在做梦。
既然宋剑雄想做梦,那她就让他看清现实。
因此,她当着宋剑雄的面朝宋御风等人耳提面命,表示他们的爹有意将宋绪风在今日这个场合再“接”回来,让他们彼此都有个心理准备。
此时此刻,她也做足了姿态,当家主母的风范尽显无疑。
虽然她脑子里想的是“不共戴天”四个字,但她面上却是位慈祥温和的主母。
“小风来啦?快快快,快进来,都在等你呢。”阮凤琳热情道,把宰相府欲将宋绪风“接”回府表现得淋漓尽致。
宰相府将宋绪风卖给晋王府一事已经路人皆知,这种卖子的行为很是令人不耻,但宋剑雄今日借嫡长孙生辰宴接宋绪风回府,给足了这位庶子面子,毕竟不过是个庶子,在众人眼里已算是将功补过。
主桌上,宋家人坐得整整齐齐,看见宋绪风,一个个不是强颜欢笑就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