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失忆,甚至说,脑海里对每一个片段都无比地记忆犹新。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紧,宋绪风,还好是郑博珩不是吗?
你现在只要悄悄地离开,一切就等于没发生过。
没错,只要悄悄地离开。
然而,宋绪风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个房间。
因为他没有轮椅,也没有衣服。
衣服昨晚被郑博珩撕烂了。
该死。
宋绪风暗骂了句。
但他要离开这里的心无比坚定。
于是,他轻轻弯下腰,伸长胳膊试图把离床最近的一件看上去还能穿的衣服勾起来。
“想跑?”
郑博珩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宋绪风身后传来。
宋绪风吓得一跳,手一抖,衣服飘在地上时,掉在了比刚才更远的位置。
很好,这下彻底没衣服了。
而且,就这声音,宋绪风确定他不是在做梦,他也没死,是真的郑博珩。
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宋绪风咬咬牙,没有说话。
紧接着,他被郑博珩的长臂从身后一揽,整个人都倒在其宽大的胸膛上。
“天色还早,再睡会。”郑博珩带着些许慵懒道。
“请将军送我回家。”宋绪风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单手支撑在郑博珩胸口,企图坐起身。
“不。”郑博珩轻轻一用力,宋绪风再次倒下。
“将军请自重。”宋绪风此刻异常清醒,他不断告诉自己,昨晚的一切都是一个错误,既然是错误,就要及时修正。
“重个屁。”郑博珩粗鲁道,“提了裤子就不认人?”
“昨日将军的救命之恩,绪风铭记于心。”宋绪风企图将昨晚所有的行动都归结于“救人”这件事情上。
“整个天齐国隔三差五就有人中药,怎么,我一个个都拿身体去救?”郑博珩见宋绪风一醒来就想和他撇清关系,顿感不爽,“我有病?”
“将军知道绪风的意思。”宋绪风始终觉得郑博珩昨晚不过是图个新鲜,等他真正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以后,会后悔与自己有过这一夜的春宵,因此极力和郑博珩保持距离。
“好啊,”郑博珩不乐意了,“昨晚需要我的时候一口一个珩哥哥,你看看看看。”
边说着,郑博珩边“刷”地一下把被子彻底掀开。
就见他从脖子开始,肩膀,锁骨,胸口,手臂,全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痕迹。
“还有背后。”郑博珩坐起身,把宋绪风也带起来。
“不……”宋绪风下意识制止。
“不什么不,来,看看,这可都是你我之间忘情的标记。”郑博珩斜着身子,把雄厚壮实的背部一览无遗地展示给宋绪风看。
除去他身上大大小小各种武器造成的伤疤,一道道猩红的抓痕是如此醒目。
宋绪风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记得自己的手指甲经常修整,怎么就能抓出如此的血痕呢?
“我郑博珩驰骋沙场多年,除了战场上受的伤以外,没有人能近我的身。”郑博珩原本带着些许“怒意”的语气一下子轻柔下来,“如今你叫也叫了,咬也咬了,睡也睡了,怎么着?把人利用完了不想负责了吗?”
“我……”宋绪风想说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话到嘴边就被郑博珩打断了。
“你什么你!”郑博珩将人一把抱住,“我堂堂天齐大将军,还没有人敢对我始乱终弃的。”
语气凶狠却带着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