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闫一噎。
半响,苦笑道:“心心,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来我真的很自责,也一直想补偿,小国这事我了解过,他只是过失伤人,而且患有精神疾病,上了法庭也判不了刑,但可能会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进去了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要想保住他,唯有私了,赔偿受害者家属一笔钱,让他们打消诉讼的念头。”
“心心,我可以帮你,就当是对三年前那件事的补偿……”
意思是,替她出赔偿费。
叶倾心垂着眼睫,声音无波无澜,“不用了,小国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抬起头,她的目光,和声音一样平静无波,“还有,以前的事我早忘了,今天谢谢你,再见。”
“心心!”
温泽闫有时候,真的很恨她这倔强又淡然的性子。
但凡当年她说出一句反对的话来,他可能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开她的手。
但她没有。
他还记得那天,他告诉她,为了救父亲,要娶另一个女子时,她也是这般平静,对他说了句:“祝你幸福。”然后便转身,潇洒而决然地离去。
她太冷静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温泽闫心里有股气翻涌,不知道是不甘,还是愤怒。
他扣住叶倾心的手腕,目光沉沉地问她,“心心,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叶倾心回头,从容不迫,“这重要吗?”
温泽闫异常坚持,“重要!对我来说,重要!”
叶倾心忽然笑了一下,昙花一现般,惊艳了温泽闫的眼,他的眸子里,缓缓蓄上丝丝缕缕的情意,“心心……”
声音暗哑。
他在动情。
叶倾心眸光微转,看向他身后的位置,声音淡静:“如果你老婆在这里,你还敢这么问?”
温泽闫一愣,眼中的情意潮水般退去,慌忙回首。
他身后,陆婕冷着脸站着,眼中可见怒火燃烧。
陆婕,三年前的县长千金,如今的市长千金。
她的目光,落向温泽闫拉着叶倾心手腕的手,针尖一般,刺得温泽闫猛地撒开手。
“你们这是做什么?旧情复燃?互诉相思?”
“不是你想的那样……”温泽闫忙要解释。
陆婕压根不听,一记冰冷的眼刀子射过来,命令道:“去车上等我!”
一点颜面都不留。
温泽闫眸子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青筋暴起,十指微微蜷了一下,最终又缓缓松开。
他僵硬地笑了下,说:“好。”
然后,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宝马,打开车门坐进去。
叶倾心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陆婕,面无表情:“温太太有事?”
陆婕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很好,你还知道我是温太太,那麻烦你以后离我丈夫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叶倾心微笑着,云淡风轻地反唇相讥,“自家的猫贪腥,你不去管自家的猫嘴,却要来怪别人家的鱼太腥,哪儿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