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说:“景先生让我来接你,进来吧。”
窦薇儿跟着她上楼。
到了病房。
景博渊穿着白衬衫,正端坐在病床上批阅着文件,左手扎着吊水,却丝毫没有影响他领导者的气势。
让人不自觉在他面前就拘谨起来。
窦薇儿忽然有些发憷。
明明那么想见他,可等真的见到她,她竟变得如此畏缩。
她咬牙忍了忍,款款走过去,看向景博渊的目光是缱绻的,但声音,下意识带上恭敬:“景总。”
景博渊抬头,冲窦薇儿淡淡点了下头,指了指沙发,“坐。”
修养很好的样子。
窦薇儿收回缱绻的目光,依言走到沙发前坐在。
景博渊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合上面前的文件,抬头看向窦薇儿,目光严肃正直,深邃疏离。
“有什么话,说罢。”
窦薇儿抬头看了眼恭候在一旁等着被差遣的两个佣人。
景博渊身躯往身后的靠垫上一倚,双手在身前交叉,老神在在地道:“有话直说,她们无妨。”
窦薇儿低下头,紧张地紧了紧拳头,再抬头,上扬的勾人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开口,问出了一直盘绕在她心头的问题。
“景总,两个月前在‘牡丹花下’,您为什么救我?为什么救了我之后,又给我安排工作?仅仅是因为我是索索的舍友?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是因为你对我有……有印象?”
她本想问,景博渊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可最终,她还是话一转,改成‘有印象’。
景博渊看着他,目光坦然而平静,“我帮你,不是因为你是索索的舍友。”
窦薇儿一喜,心头‘噗通噗通’跳得飞快,忙问:“那是为什么?”
景博渊薄唇轻启,他的唇形透着股凉薄,吐出来的话,更是无情,“我帮你,不是因为你,我只是不希望心心身边有混夜场的朋友,正所谓近墨者黑,你的品行好坏,会给她带来最直接的影响。”
他的话犹如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冷水,浇得窦薇儿透心凉。
她颤抖着唇瓣,又问出一个问题,“那天晚上,您请我和心心一起吃宵夜,也是因为心心?”
景博渊直白:“嗯。”
原来如此。
窦薇儿流着泪,缓缓一笑,带着自嘲。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景博渊和叶倾心的关系就这般不同了。
她还傻乎乎的以为,他是对她有意思。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景总……”窦薇儿还是想不通啊,“我和心心明明是同一时间认识您的,我长得跟她比也不差,学习也不差,甚至我们的家庭条件都那么相似,为什么,您就独独对她好呢?”
景博渊听了这话,表情微微滞了滞,好像忽然之间陷入了某种回忆里,深邃的眸子有片刻的恍惚。
他和叶倾心,早在十四年前就认识了。
只不过,岁月荏苒,她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