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村民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十两银子!
马墩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就连马氏都忘了继续哭,呆呆的看着自己儿子,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秦冬雪冷笑,“马墩,你说话可要凭证据,你凭什么说我给这牛下药?就凭事情凑巧,你家牛刚到我家门口就死了?”
她这话说的极为巧妙,暗暗嘲讽马墩胡说八道,惹得众人面色各异。
马墩道,“不是你,那是谁?咱们石岭村还有谁会医术,能在不知不觉间毒死一头牛?”
秦冬雪恍然大悟,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既然提到她的医术,那她便上前检查了一下老牛的情况,才用村民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头牛身子魁梧,至少也有五百多斤重,要想毒死它,普通毒药至少需要三两!我从出门开始,一直站在门口,靠近这牛的时候,村民们也都盯着,你觉得我样才能不知不觉的将三两药粉喂给老牛?”
感受到村民们瞬间看过来的眼神,马墩脸色挂不住,“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妖术!反正这牛是在你们家死的,就是你们家的问题!你们必须赔俺!俺要十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秦冬雪瞥了他一眼,继续面无表情的道,“刚才在说话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头牛虽然站着,但浑身打颤,嘴边有白沫,这是很明显的中毒。再加上我刚说完不要赔偿,你母亲就扑过去埋怨你的行为来看,这牛是你们自己下的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马墩恼羞成怒,“你放屁!”
一旁的刘青山听完秦冬雪的话,顿时恍然大悟,“俺想起来了!今天早上俺跟里正一起去马全有家牵牛的时候,这马墩就行为诡异,说什么,估完价后,让我把牛先牵回他家,他们想跟牛再温存温存。当时里正同意给他们一刻钟。谁知道,当俺真的牵着牛到他们家的时候,这马墩趁着俺不注意,把牛牵到牛棚喂了牛,且不到半刻钟,就催着我赶紧出门。现在想想,他当时给牛喂得肯定就是毒药,必定是害怕牛死在半路,才催着俺赶紧出门!”
他这样一说,村民们纷纷瞪大了眼睛。
“马墩啊,这牛跟了你家三代人,可是你家的大功臣啊!你咋能说杀就给杀了?这也太没良心了!”
“就是!牛就算给了大河家,大家都是同村,日后你想看,还能来看看,你把牛杀了,这不是丧尽天良吗?”
“要是俺家有一头这宝贝牛,俺就算是送人也舍不得杀!”
被这么多人指责,马墩也有点站不住,“你,你们胡说,牛,牛不是俺杀的,分明是死在了张大河他们门口,是他们,是他们杀死了俺家的牛,俺要赔偿!”
但大家都已经不信他了,听到他这样说,纷纷露出鄙夷的眼神。
秦冬雪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故作惋惜道,“真是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着老牛无辜,不想再追究这件事。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对自家牛下这么重的毒手!”
马墩和马氏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
正在此时,里正匆匆赶来,看到地上已经死去的老牛,他面色微变,“这是怎么回事!青山,我不是嘱咐你,一定要把牛完完整整的送到大河家吗?”
刘青山赶紧道,“里正,这可不关俺的事儿,是马墩这孙子,对昨天的事儿怀恨在心,给自家的老牛下了毒,故意让牛死在大河兄弟家门口,想要诬陷大河兄弟一家呢!”
里正唰的看向马墩。
马墩赶紧摇头,“谈爷爷,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俺家牛在家还好好的,一到这里就死了,肯定是他们一家人捣的鬼!”
里正气得胡子直翘,“胡扯!这牛本来就判给了大河一家,他们怎么可能会下毒害牛?马墩,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也跟你那爹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马墩被骂得狗血喷头,气得脸色铁青。
看热闹的刘婶子赶紧说道,“里正啊,俺们都能作证,这件事跟人家秦大夫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你来之前,秦大夫还说不想要他们家赔偿了呢!是这马墩,非要牵着牛往人家家里进,谁知道,还没进门,牛就死了!”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故事。
谈弘济哪里听不出来,顿时更为生气,拎起拐杖就开始往马墩身上摔,“我让你胡说八道,让你不干正事,让你栽赃别人。。。。。。”
马墩被打得嗷嗷叫,跑着到处乱躲。
马氏更是尖叫一声,赶紧扑上前去护着马墩,连口求饶。
里正将马墩打了一顿后,才气喘吁吁的对张大河和秦冬雪道,“大河,这件事是马全有一家干的不厚道,我做主,这牛的事情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也不用赔偿。你们心地厚道,日后在村子里遇到什么事,尽管来找我,看在今日的份儿上,我一定给你们做主!”
秦冬雪心情很好,朝里正举了举手,“那便多谢里正了。”
闹剧落下,里正差人抬着老牛,一路边打边骂的赶着马墩回了家。
秦冬雪和张大河回到家,将门关上后,她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这个马墩,绝对没想到我们会临时变卦!你看到马氏当时那表情了吗?直接就垮了,变脸都没这么快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