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说,这个老师活的很随意,但具体怎么随意,她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随意这种东西,总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景翊说完点名后,教室一片哗然,我转头看了眼,这多半是庆幸的声音。
我听到2班的一个脸熟名不熟的男生,当场笑着骂了句脏话,接着十分壮观的,大家纷纷拿起了手机。
我也应着潮流,拿起了手机,在宿舍群里发了一句:“色扑赖斯,景女神点名了。”
今晚是景翊这学期第一次点名,而接下来的短短几分钟,这不到40人的教室,愣是点出了60人的气势。其中包括我,分别用大妈,姑娘和老奶奶的声音,帮舍友点完了名。
等到她最后一个名字念完,我才觉得不对。
我的名字,呢?
难不成帮舍友点完,漏听了我的?
这也太亏了吧。
我哭笑不得。
下课铃声响后,我在座位上思考了几分钟人生,等到同学们都散了,景翊身边也没人了,我才背起我的包,冲了上去。
“景老师。”我小跑到她身边对她说。
她简单地嗯了一声也没看我,拿着遥控器抬头关投影仪。
我咳咳,又过去一点,把手搭在讲台上,说:“景老师,刚刚点名好像漏了我的名字。”
景翊这会儿终于将投影关了,讲台处因此忽然暗了下来,她转头看我,我乖巧地对她笑了笑。
此前,大家都说这位景老师特别有亲和力,但是这么个大半学期下来,我实在是没感受到,一来她除了上课从不主动和学生交流,二来学生们找她,她也是草草应付。
没有课时,在学校几乎见不到她的人影。
不过转念,她似乎不怎么点名,而今天这唯一一次被我碰到的点名,也水的很,好几次我都听出替点,也看到后面大动静地走动,看着真叫人尴尬,但景翊却像是没看到没听见。
这么想来,若亲和力是这样解释,似乎说的过去。
反正现在的多数名词,朋友们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入冬的天,她穿了件长风衣,头发似乎比开学时长了一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么久以来,是第一次。
因为讲台上有一层台阶的关系,她本就高我半个头的身高,此刻高出了许多,不得不使我仰头看她。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翻开点名表,问:“你叫什么?”
我踮起脚,低眼看点名表:“程可可,禾字旁的程,可乐的可。”
她听后忽然笑了一声,我抬头看她,见她笑意未收,不知道这笑的是什么意思,让人惶恐的很。
接着她忽然把点名表举了起来,像是念书般,念着:“赵洁,孙迎清,黄烨。”
我顿。
妈呀,三个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