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缓慢,每一个字都透着太多的无奈。
我心疼地望着他,“那你呢,你的根坚定吗?”
薛度云看向我,伸手捧着我的脸。
“坚定。”
我望着他,笑得很苦涩,“你知道吗?你什么都愿意跟我说,是我觉得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他突然倾过身来抱住我,吻着我的头发,低哑地说,“女人没有安全感,是男人的错,老婆,我错了。”
在他的面前,我总是没有骨气的,他总能三言两语就搅乱了我的心。
一次又一次,我已在陷他的温情里无法自拔。
所以,后来的那一场大吵,只是戏而已。
原本以为就要达成目标,没想到却被无情揭穿。薛度云从头到尾语气并不严厉,却是不容置疑。南北根本不能再狡辩。
薛度云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沉稳地说,“南北,人在年轻的时候理智不够,抵不住诱惑,难免犯错,但别犯傻。他给了你多少钱,我都给你,把帐清了。”
听明白一切的黎落再也淡定不了了。
“我说,你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可以出卖啊,薛度云对你那么好,沈瑜还好心收留你,你这样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面对指责和压力,南北委屈地抿着嘴,掉下了眼泪。
“度云哥,我也不想这样的,那天晚上我从电视台出来,就被他们强行带走,你爸要我离间你们,我一开始不答应,他们就打我,我也是被逼的。”
我想起薛度云让老杨去接南北,结果没接到的那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回来,她的手上确实有淤青,倒是跟她这会儿的说法吻合了。
薛度云掐灭烟蒂,从西装里掏出一张卡推到她面前。
“密码已经写在上面了,把帐清了,然后专心准备这部戏,我会找个表演老师单独教你。”
“不用了吧,演技已经够好了。”
我脱口而出,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南北的身上。
这话带讽,没人听不出来。
南北努了努嘴,看样子有点儿不服。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不敢接。
不用猜,一定是薛伯荣没等到人,所以打电话来问情况了。
薛度云盯着她的手机,声音越发低沉地说,“南北,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如果这一次你不听我的,我以后都不会再管你。”
他是真的把南北当成他的责任。
南北低下头,过了好半天,才小声说,“度云哥,我错了。”
薛度云突然拉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
“我要陪沈瑜去练车了。”
我跟着他起身,黎落瞪了南北一眼,也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薛度云停下脚步,又回过头,对南北说,“南北,无论别人承诺了你什么,钱还是前程,我都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