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嗯。”
此时的赌场乱得很,门口挤得水泄不通,一些赌徒干脆趁火打劫,趴在地上捡别人掉的钱和筹码,打手们也和赌徒纠打在一起,没人注意到我们这里的异常状况。
我说:“趁现在,赶紧走。”
张守开把李平拖起来,然后指了指刚哥:“那,那他怎么办?”
我想了想,把刚哥的衣服拉开,在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擦到刚哥刺符的地方,然后举起刺针,快速地在赌王符上刺了几下。
我收好刺针,说:“这样,他的赌王符就破了,之前的女郎阴灵也不能再回到这个刺符里!”
然后我又取下刚哥头上的麻袋,塞到李平的衣服里,再和张守开一起,扶着李平趁乱跑了出去……
回程的车上,我对张守开竖了竖大拇指,说:“干得不错,老张,一块小小的干冰竟然玩得那些赌徒们团团转,真有你的!”
张守开哈哈大笑:“小意思,你张哥我的招数还多着呢!没几个鬼点子,能在黑白两道间走下来吗?”
“那倒是。”我点头同意,然后回头看看昏迷在后座的李平:“希望这小子不要浪费你一片苦心,以后改邪归正,好好生活。”
张守开说:“放心,我会看着他的。对了,你当初为什么不随便刺一个符给刚哥?唬弄下他,现在也就不用费这么大工夫了。”
我说:“刺符师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天天跟阴灵打交道的人,如果心口不一很容易走上邪道。”
张守开摇摇头:“幸好我没干你这一行,就算我现在鬼话连篇,把死人说成活的,也没人管得了我。”
我笑道:“夜路走多了,小心撞鬼。”
回到店里,趁张守开把李平扶上纹身室的床的工夫,我把女郎的骰子放进黑坛封了起来(阴灵附身之邪物),然后回来开始为李平清洗刺符。
刚才在地下赌场,我用刺针迅速破了刚哥的赌王符,其实类似于将一幅画毁去部分,画还在但不完整,只是令附在上面的女郎无法重回原处,但其它弱小的阴灵仍可依附上去苟延残喘。
我估计,刚哥接下来一段时间不是身体变差,就是运气变坏,反正日子不会好过,这也算是对他的惩罚,等他受够了苦头,如果再来找我,我会帮他把符彻底洗掉。
我对张守开说:“你先出去,我洗好了叫你。”
张守开点点头,返身走到外间,我也开始清洗李平身上的赌王符。
清洗刺符跟一般洗刺青没太大区别,只是要多几道工序。
我先用刷子沾上黑狗血,在李平的四肢涂了一圈,接着碾碎朱砂,涂在李平的额头上,然后手指凭空画了一道符,口里念念有词,让赌王符里的阴灵平静。
现在,就可以用普通的工具洗去李平的刺符了。
在洗符的过程中,那个穿着西装,抽着香烟的高大男人重新出现,我停下手中的活,起身拿过来一个黑坛,揭开坛盖,里面放有一个闪着金光的小物件。
我把坛子放到男人身边,男人吐出一口白烟,手上的金戒指在烟雾中闪了一下,他向我点点头,然后抬腿跨进黑坛中。
一系列动作像极了之前上映的《神奇动物在哪里》电影,那个胖子钻进皮箱里面消失不见了。
我把坛盖盖上,在纸上简单写下这次的经历,将纸贴在了坛上,然后收好黑坛,重新回到工作台,为李平洗符。
而期间,李平除了呻吟几声,根本没有力气醒过来。
洗符也比刺符快得多,在张守开第二次忍不住进来看时,我已经在往李平身上抹消炎膏药了。
“真麻利!”张守开夸奖道,“我现在也得称你为阿木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