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告诉你,要小心啊。海公公打电话到我家告了黑状,刚才挨了我爸一顿棒子”
电话那头道:“胖子,我更惨,一回家我妈拿着菜刀追了我三条街”
“她说什么?”
“说我加入黑帮了”
张宽愣了一会,“那怎么办?你不会退出吧”
“不会”
张宽叫他到电玩城来,“要不你先别回去,飞哥这里有吃有住,等你妈火气退了再说”
王胡:“不行,我妈一个人在家里太孤单,我还得回去”
“是海公公告的状,咱都成斧头帮了”
王胡:“躲不是办法,还是跟妈好好解释”
电玩城晚上生意好,来玩的人进进出出,哔哔啪啪机台声不绝于耳,各种枪击类赛车类跳舞类游戏,吆喝声狂欢声充斥着青春和激情。
晚上十一点,谢飞叫红毛去外面饭馆多点了几个好菜,加上手下三个看场子的兄弟,一共六人在办公室桌上坐了吃夜宵。桌上摆了六瓶长城干红葡萄酒,一碟爆炒腰花,一碗清蒸牛百叶,三只烧鸡,两只烤鸭,还有二大碗水煮鲈鱼。
喝完葡萄酒,飞哥又拿出一瓶82年的二锅头,“张宽,这酒50多度,甭管电玩城有多吵,只要你喝上两口包管一觉睡到天亮”
红毛和众兄弟敬他一杯,一杯喝完张宽就上头了,摇摇晃晃离了酒桌去隔壁库房睡。
库房里搭了几张钢丝床,张宽头脑发晕躺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挨到夜深,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张宽一看库房里床都是空的,墙上挂钟指着晚上1点05分。
出来大厅,打游戏的人跑了,游戏机台亮着,管事的只剩下红毛。
“红毛,出什么事了?”
“拆迁队的狗崽子来了”
“拆迁?”
张宽知道这一带房产属于公家的,没想到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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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地方年前就喊拆了,飞哥在外面,咱们把门关了去看看”
刚出大门只听一片嘘声,整个地下街停电了。这地方是夜市,通常会弄到晚上两三点。录像厅,按摩店,咖啡馆,发廊,服装店都还没关门。
外面街上一排大排档,炒菜的厨子烟熏火潦翻炒着锅子,一下子黑灯瞎火,店老板忙着找蜡烛。
烧烤摊鼓风机没了烟,马路边桌子不少食客站了起来。
按摩店老板娘跑出来骂娘,突然一下哑了。马路上站着一群打手气势汹汹,一个个手里操着棒子、斧头。
领头的是一光头,肥头大耳,敞着上衣露出大肚子。这人叫陆大熊,一口金牙,人称混世小太保,在东区一带小有名头。
张宽道:“姓陆的小太保怎么来了?”
红毛:“他是新任的拆迁队长,上回那个让飞哥打跑了”
小太宝上前一把揪住按摩店老板娘头发,“臭八婆,早跟你说拆迁,还赖着不搬。老子跑来,你还敢放泼”
那老板娘岂是好惹的,挣脱开来破口大骂:“你算老几,你说拆就拆,我们的损失你赔偿了没有?”
“马拉个巴子,房租费不是退给你们了,还想要多少?当云峰集团是摇钱树啊”
众店主围上来,一个个抄了棒子义愤填膺,“光赔个房租就行了?我们装修费,误工费怎么算?你们黑心房地产公司吃人不吐骨头,叫一帮流氓来就想拆人家租房?”
小太保一看势头不对,想先压服那老板娘。“臭老鸨,你开黑店还有理了”他手一挥,命令手下先拆了按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