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曲明砚“咔哒咔哒”晃了两下门,没晃开!
他喊洛小池的名字,无人应。
浓郁的血腥味越来越烈,微微的躁意在心头浮起,曲明砚一双瞳孔彻底变成通红,力道一加,“砰!”
男人一脚踹开了门!
入目,洛小池白着脸色倒在书桌上,左手手腕割开一道极深极长的口子。
动脉破损,鲜血一滴一滴往下落,没被人发现的这段时间,几乎在地板上汇成小溪,以他为中心,向四外蜿蜒着流去。
手腕上的伤口颇深,不像是被不小心划到的,像是不小心划开一道后,洛小池又自已对着伤口狠狠补了两下。
来不及思考,曲明砚立马抱起人,开车赶往医院。
。
曲明砚坐在ICU外的长廊上,静静默了两个多小时。
尽管洛小池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他的心情依旧像是滚在地上的毛线团,乱七八糟,没头没尾地缠在一起,无休无止。
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还说什么“明砚你陪陪我”,明明一切相处和以前没有半分区别,怎么就割腕了……
怎么突然……不想活了呢……
洛小池的身体本来就弱,这下还怎么继续研究……
暗暗握紧手,曲明砚也不知道自已在烦躁什么,难过什么,压抑什么。
他像以往所有时候遇到难题一样,靠着理智去分析思考,随后,无波的目光越来越深。
整个人靠在医院夜晚的残灯下,像头被逼到极致,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打破囚笼的野兽。
安静的,让人无端生惧。
“哒,哒,哒……”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戴医生找到了他,递上最新的实验数据,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血液研究数据显示,洛小池体内的各项激素急剧下降,很难达到正常指标,这样下去,别说是实验了,换血都可能换不成。”
曲明砚拿着报告单的手渐渐收紧。
戴医生说:“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他开心一点?”
慢慢舒出一口气,曲明砚揉起报告单,顿了几秒,道:“好。”
他说好,就这么一句“好”,落入匆匆赶来的陈有川耳朵里,尖刺似的,扎得他心跳一顿,几分锐利的疼。
他转手推开戴医生,向前几步,尽量压着性子,慢慢靠近曲明砚:“你说什么好?”
陈有川是温和的,他好像从不对任何人红脸,医院的大部分患者和医生护士都喜欢他,没事都喜欢跟陈医生搭两句话。
他的音色,极少有这样低沉氤哑的时候:“曲明砚,我跟没跟你说过,小池病了!”
陈有川有些急:“大约是他小时候在实验室里留下的抑郁症,这些年日子过得不好,一直断断续续的没好过!你不要骗他……”
“他被你那个废物爹折腾出了精神疾病和抗药性稀有血,一点一点挣钱,好不容易才把自已养到现在,你非得逼死他才甘心吗?!”
“你……”
“行了,陈医生。”戴医生在一旁冷言冷语:“一只血仆而已,利用价值大,能被伯爵看上,那是他的福气,你又何必……!”
“砰!”
冷淡的话音戛然而止,陈有川一拳招呼到了戴医生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