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里有哀求,有悲痛,有绝望,却没有一丝心虚与愧疚。
“会的,会的,姐你别怕,俺会护着你的。”将纸包揣进怀里,田欣怡擦去田欣欣眼角的泪,粗糙的指尖在白皙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妹妹!”无语凝噎,看着眼前满是心疼,关心她的妹妹,田欣怡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松开,成功了,成功了!她能逃离田家村了!
“谢谢你,谢谢你,妹妹。”错开目光,田欣欣压下心底翻涌的不明情绪,连声道谢,然后逃也似地奔下山。
视线模糊,俏丽的身影与记忆里的小小身影重合,又一起消散在重重树影中。
豆大的泪,成串滴落,打湿衣襟,田欣怡抬手,狠狠给自已来了个耳光,厉声呵斥“妈的,贱皮子,都走了,还不让人清净。”
身体还残留着
"田欣怡
"的情绪,属于她人的情绪翻涌,可现在这副身体是她的!灵魂冷眼旁观身体破碎哭泣。
"田欣怡居然还在不甘,身体想奔下山抱住田欣欣为她遮风避雨!
既然这么放不下,那为什么要逃!真是个疯子。
“哈哈哈……”眼睛在哭泣,嘴在狂笑,田欣怡毫不留情的咒骂,嘲笑
"田欣怡
",将积压许久的愤恨倾数倒出,凭什么?凭什么是她!
像个癫狂疯魔的疯婆子,在林中又哭又笑,嘴里念叨恶毒至极之语。
直到筋疲力尽,掏空身体的翻涌情绪才沉寂,心脏被冲击,不时抽痛,将多日憋闷,愤恨发泄完,田欣怡躺在落叶上,身体很累,人却轻松许多。
“抱歉,你好好去吧。”捂住心口,田欣怡轻声道歉。
抬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看天上慢吞吞飘动的云,田欣怡眼睑微阖,思索三日后的婚宴。
这包药,是要下的,田欣欣也要留下来,可这个恶人不能是她,谁呢?谁能挡住田欣欣逃跑的路?
知青!
那三封通知书!
田欣欣的通知书已经被她烧了,那她哪儿来的通知书?
毫无疑问,是那三封里的一封。
那天围观的知青除了每日最早上工的林秀玉在前排,其他知青都被挤在外围,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
信封被田大勇扣下,昏迷的寄信员醒来后便骑车离去,通知书的事,被多方一起默契掩盖。
林秀玉不会主动告诉那些知青有关通知书的事,田大勇私扣信封是她谈判的筹码,所以林秀玉能轻松离开田家村,李芳能带着田壮、田雨毫无阻碍离开田家村,而无族老出来阻拦。
现在,这潭死水该由她来搅浑,结婚,就该热热闹闹的,不是吗?
拍拍身上的枯叶,田欣怡起身在林间转悠,摘野菜蘑菇,放进空间,想到婚宴后田大哥的信应该就到了,心情美妙的哼着歌,手下动作都有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