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来看,蒂维丝的思想还真是走在了时代的前面。
……
第二天的婚礼也就在这种轻松的气氛中结束了。
事后,李奥瑞克问蒂维丝说:“沼泽地上到底有多少外族?”
“官方统计是七十六族,但实际上会有更多,我估计要有一百二十个左右。”蒂维丝回答道。
李奥瑞克说道:“然而今天只来了四个。”
“还有几个比较远的,也写了信过来。总之,一共只有十个外族对陛下的登基表示祝福。”说到这里蒂维丝脸色有些阴沉,“名义上说,七十六族都对我们宣誓效忠,但现在实际上服从我们的只有十个,而非常忠诚的,恐怕也就只有这四个了。”
李奥瑞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蒂维丝问他说:“陛下,要不要趁着您平息叛乱的威风,再将这些家伙也收拾收拾?”
李奥瑞克摇头说道:“不,对待他们我另有打算。”
典礼结束之后的第二天,李奥瑞克便召开了一个军事会议,主要就是说一下最近的安排,因为他马上就要启程回到野狼城了,对这里的诸多事情要有一个交待。
这次会议囊括了北伐军全部将领,雷奎家族骨干成员,还有蒂维丝以及她身边几个最信得过的人。选址在大议政厅——也就是老国王上朝的地方。
大家将李奥瑞克的行为理解为了“新王第一次上朝”。
李奥瑞克则是习惯了军事会议的开会方式,所以就在大议政厅中间摆了一张大圆桌,中间铺了地图、沙盘、还有各种资料。周围有椅子,可坐可站可走,上厕所喝水什么也随便,没有那么多规矩。这都是让众人十分惊讶,尤其是那些经历过上个朝代的老臣们。
此时,李奥瑞克拿起花名册点了一遍名字,确保所有人都到齐了,便开口说道:“众位爱卿,我们长话短说,现在我们的国家有两大矛盾,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外面的自不必说,就是指我们的北伐大业,过几天我就会御驾亲征,担任北伐军元帅,继续为了光复故土而战斗……”李奥瑞克说到这里,众人纷纷行礼,赞颂他的武勇和霸气。李奥瑞克用手势让这些人安静,继续说道:“外面的事情,不用众位爱卿操心,我现在说说内部的事。”
李奥瑞克先是用手势请出蒂维丝,然后说道:“等我走后,皇宫里边的各项事务交由王后蒂维丝管理,你们应该如同效忠国王一样效忠他。”
这番话算是确立蒂维丝对国家的合法管理权,听完此话,蒂维丝激动的站起来行礼,说:“谢陛下!臣妾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许。”李奥瑞克看到蒂维丝眼睛锃亮,甚至有激动的泪花闪烁,想必公主殿下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那就拜托你了。”李奥瑞克点了点头。
蒂维丝的才能有目共睹,李奥瑞克相信,这个智慧超群,精力充沛的大公主能将大沼泽这片土地治理的井井有条。打仗打得是后勤,后勤能力就要看国家的经济实力,如果说沼泽这个大后方越来越穷,那李奥瑞克前线打得再好也没用;反之如果沼泽地越来越富,人口越来越多,那么李奥瑞克就能得到更多的后方援助,就好像原先他只能打一本一波流,现在给你整个“雅典娜的惊叹!”这到了后中后期,爆兵不还嗷嗷的?
不过,光是给了她一个合法的名义还不行,李奥瑞克还需要继续为她拓开道路……
李奥瑞克干咳一声,说:“在我看来,高原人内部不够团结,甚至是一盘散沙。封臣们名义上效忠皇室,但实际上各自为政,自私自利。要我说,这个分封制正是内乱祸根,建立强有力的中央集权刻不容缓!”
这话一说,群情哗然——怎么?新王上任第一天就要变法?而且搞出来这么大的变革?虽然李奥瑞克还没有说他的策略,但听他这话的苗头,就是觉得分封制不利于权力的统一和集中,他想夺走贵族们手中的权力和利益。这话明摆着就是要动其他贵族们的蛋糕啊!这哪行呢?
屁股决定脑子,虽然参与会议的人都是最忠诚的封臣,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立刻就急眼了,众人议论纷纷,脸色大变。
蒂维丝接着李奥瑞克的话问道:“那陛下想怎么做呢?”
李奥瑞克说:“首先,自我这一代起,不再实行裂土封王的政策,所有土地在法理上属于皇室,由皇室统一管理,已经分封了土地的贵族,暂时遵照旧法,管理自己的土地和财政。但接下来,我将在各个封地委任‘国王总督’,负责监管督查旧贵族们对土地的运营情况——即,年均亩产量,上缴税收,还有人民生活水平等,是否达到法律规定的标准。如果累积三年不达标,则收回土地所有权,只保留名誉上的爵位。”
在李奥瑞克看来,这算是一个比较温和的过度政策。说白了就是让那些封臣从割据一方的豪强变成自己的打工仔,如果你好好干,还可以做个富家翁;若是干不好,那就直接收走土地,回头我直接卖给自耕农。这样一来,就能避免原先国家的各种窘迫。老国王那时候,一度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封地,不知道每个地区产量多少,因此也就无法制定税收标准,而且就算制定了,税也会收不上来……到后来海盐城和学士城就变得比皇城还要富有。
李奥瑞克最后目的,是通过一步步的改革,最终让分封制名存实亡,贵族只保留名义上的头衔,他们的权力则全部要集中到皇室。
李奥瑞克说完这番话,蒂维丝立刻跟他唱双簧,说:“陛下,这是一条造福子孙后代的良策!我十分支持,那接下来呢?”
李奥瑞克说道:“接下来是,废除私兵制度!从今往后,所有贵族不许屯兵,所有军事装备、现役兵、和兵源都由国家统一管理。”
前面还好,但这话一说,下面顿时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