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仙子就是落难,也得端着她那范儿,绝不容许自己躺在地上被马拖着走,何况那样只会更疼,整个背上的肉估计都要被磨破。
黄甲女子期间回了数次头,看着白得得的眼神却也有些变化,似乎没料到她居然能在没有灵气的情况下支持这么久。
出了罪恶城之后,黄甲女子带着白得得一路往西北去,白得得看到各个方向都有人马牵着一串又一串的东荒域民过来。同样身着黄甲的队伍,开始汇入黄甲女子的队伍。而身着其他衣袍的队伍则各自往西北而去。
走到第十天的时候,白得得便看到了身着得一宗墨绿色袍服的弟子也被结成了串,被马拉着往西北去。那里面有许多人白得得都认识,她定睛搜过去,却不见自己爷爷,还有爹娘,连白宏一也不在。
白得得松了口气,以她爷爷的修为总不至于也被串成串,她爹娘应该也能自保,只要他们能逃出去,自己和得一宗或许就还有希望。
不过容舍呢?他这个得一宗主又在哪里?他不是上界来的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得一宗弟子被掳掠吗?
白得得正四处搜着容舍呢,就感觉一道神识落在了自己身上,她侧头往东南方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正望着她的不是容舍又是谁?
容舍现在也成了阶下囚,被人串成了烤串,一步一步往前挪着。
白得得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容舍,他这个宗主当得是不是也太窝囊了?不说带着得一宗弟子血战到底吧,好歹整个得一宗陷没,他这个宗主也应该以死谢罪吧?
白得得暗自咬牙,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对容舍有些苛责了,他跟自己一样,也不过是开田境修为而已,面对异常强大的敌人,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到了晚上,两支队伍都想找躲避风沙的地方,这附近就一片破壁残垣能够挡点儿风,所以彼此靠得十分近。
那黄甲女子似乎和对方的黑衣领队也认识,彼此还坐到了一起说话。
白得得这边,东荒域民散乱地到了地上,手依旧被绑着,只能东倒西歪地休息。
白得得是被特别“照顾”的,一个人单独坐一处。
而再看对面的得一宗弟子,却是整整齐齐地一排一排的直线坐着,虽然落难了,但是依然不没大宗的气度。
白得得心酸地看着他们,心里十分愧疚,自己似乎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还自身难保。白得得也问自己,是不是她的道选错了,如果她不是总想着依靠她爷爷,总是不想修炼,是不是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得一宗落难甚至毁灭?
白得得想着想着眼睛也酸了,又想她爷爷他们也不知下落,以前她还有些自信,白元一肯定能自保,但现在看到东荒域满地走的孕神境,她就担心死那老头子还有自己爹娘了。
白得得真害怕再没机会见着他们,她还有那么多话要跟他们说。白得得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只好将头埋到膝盖上。
这一低头却看见她的鞋已经破了,露出了大脚趾。她的鞋自然昂贵得惊人,不过贵的未必就意味着耐用,大小姐以前买东西也不是冲着耐用去的。这下可是吃到苦头了。
鞋一破,拇指也就起了血泡,白得得自然是疼的,不过她现在浑身都疼,脚上这一点儿疼也就没多明显了。
“你怎么没跟着你舅舅?”容舍的声音出现在白得得耳边。
白得得一惊,抬头看向背对她而坐的容舍,他居然还可以传音,岂非说明他修为没被制?
“别看我。”容舍的声音再次出现。
白得得闻言便垂下了眼皮,她有无数的话想问容舍,奈何却传不了音。
“不要轻举妄动,静待时机。”这是容舍对白得得说的最后一句话,第二天两支队伍就分开了。
虽然白得得不懂容舍的静待时机是什么时机,但心里总算有了点儿底。
半个月后,白得得她们终于走到了西北天裂之处。
抬头望去,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涡流,隐隐有阵法之光闪耀。应该是有上界大能在打破了东荒域的天之后,以无上之力开启了传送阵法,所以这些人才能降临东荒域。
这些人的能耐居然能无事星域法则,不由得白得得不心惊。然而那巨型大阵就摆在白得得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白得得看着许多艘船漂浮在那旋涡大阵中不上不下,而下面的人则正在用东荒域的飞行坐骑将东荒域民一串又一串地送上去。显然那些船只没办法降落。
白得得看着被押上船的东荒域民,终于知道奴役是个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