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等你生完弟弟妹妹,我就送你一个。”季暖暖大气地说着。陈招娣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哎哟,我们家暖暖就是招人疼。”“二婶听着比戴着心里都快活。娘您赶紧戴好,要不然您可有四个儿媳妇等着。”季老婆子被她这样打岔,这大金镯子就戴上,没再拿下来。再说孙女的话,可不是吓唬她,这孩子犯浑说不定真给扔了。还不如她先戴着,等孙女长大后,再给她。季家村长给大家伙安排好活,明日一早起来就要祭祖,再准备流水席。这可是他们季家村的头等大事。他们家族自从移居到石北县上百年,都没出过一个秀才了。现如今,他们对祖宗也有一个交代。季启兴等大家都走了后,留下夫子,他跟家里人说了县太爷收他当学生的事情。“老师,学生没有经过您的同意,请您原谅。”他有愧疚,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立刻认县太爷当老师。刘秀才摸着胡子,“你是对的。”“为师是你的启蒙老师,往后你会有很多不同阶段的老师。人往高处走,为师希望你站在山之巅,不忘山之角。”“将来做一个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官,你一定可以。”他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很欣慰。这孩子灵活,不是读死书。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官场。“多谢老师教诲,学生一定永生不忘。”季启兴再次向老师行礼。“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刘秀才笑着跟大家告别。内心是有一点点失落,但是很快就骄傲起来。他没有做到的事情,他的学生在一点点地做到,这就是最好的一切。季老头子拍拍大孙子的肩膀,“启兴,你做得很对。”“能够将你供出来,我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就是到下面去,他们也得羡慕我。”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这都是感动的。“启兴,祖母问你一个事。你现在中了秀才,你爹娘在酒楼干活,可会对你有影响?”季老婆子想征求下孩子的意见。她听客人说过,这秀才公的爹娘不能抛头露面做一些低等的事情。这个低等,她老人家可不会区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问孩子。季启兴赶紧摇头,“祖母,这当然没有影响。如果没有爹娘,没有众位长辈辛苦劳作,怎么会有我今天?”“是不是有人在你们面前说了啥,不要听。”他知道爹娘的性子,也知道现如今家里的情况。“既然你觉得没关系,那让你爹娘继续在酒楼干活。”季老婆子尊重大孙子的决定。“那就好!要不然我就只能回家种地。”季东山在酒楼里干习惯了。对回家种地这件事,就有了几分不情愿。“种地咋了?咱们家能有现在这些地,你就偷着乐吧!”季老头子不高兴了。他就爱种地,现在自家地太多,他腿脚虽然好一些,也种不过来。只能请人种,但是有时间他就去看,生怕别人对自家地不好。“爹,我不是这意思。家里地多,我很高兴。我就是想在酒楼里多干活,多挣钱。”“爹娘,这是我跟大妮攒的银子,都上交。启兴往后读书的费用只怕是更多。”季东山哪里敢瞧不起种地。酒楼里能多赚一些,他跟媳妇儿两个人拿着月钱,这都攒了大几十两银子。“你们两这点银子收起来吧!启兴能考上,爹娘花再多都愿意。”季老婆子为孙子花钱,她乐意。“大哥,启兴给咱们全家长脸。我们巴不得爹娘多花银子让启兴继续读。”季北山一点都不吃醋。现在四兄弟,就他一个人没孩子,不过也不着急。他这成亲还不到一年,早着了。季南山跟季西山也表态,供季启兴读书,他们都乐意。侄子能够在十一岁就考中秀才,这是大喜事,谁会反对?看着他们四兄弟和和睦睦,季老头子跟老婆子对视一眼,这才像一家人。启兴中秀才对一个村子来说都是大喜事,更何况自家人。第二天,第一遍鸡叫,季家村长就带着众人来帮忙。祭祖可不能马虎,整一个猪头,整只羊,再加上一只大肥鸡。太阳出来之前这些全部都要提前做熟,然后再配上酒跟一碗米饭。往常,这些东西都是村长端过去祭祖。这次轮到季启兴,全程村长都跟着,仔细地指点他。季暖暖是全村唯一一个女娃娃参与祭祖。她倒是不想来,但是村长说她必须来。所以只能从被窝里爬起来,跟大哥一起参加祭祖。季老头子看着孙子孙女站在那里,满脸都是骄傲。他季春来能有今天,真是想不到呀!“村长,神鸟庙起火了!”突然有人大喊着,季暖暖困得打瞌睡,听到这,眼睛一亮。她身上穿的是大红色小夹袄,此刻就跟一团火一样冲过去。“龙三,速速来神鸟庙灭火。”她一边跑,一边联系龙三。其他人也跟过来,季启兴上完香后,完成祭祖,这才快步过去。龙三飞过来,在众人看不到的位置,对着神鸟庙就打了一个喷嚏。就跟天上倒下一盆水,直接将火源给灭了。季暖暖对着天上做了个感谢的姿势。龙三神气地摆摆尾巴又钻入云层中,然后回家。“那是龙吗?”季启志喃喃地说着,眼神里全部都是不敢置信。季暖暖也看到了纵火人,季启志。她上前一脚踢在对方的胸口,“让你烧神鸟庙,你个疯子!”这神鸟庙可是她距离凤凰山最近的地方。是她跟爹娘唯一的联系。差点就被季启志给毁了。想到这,季暖暖骑到季启志的身上,两只小拳头对着他的脸打。不出一会,就将人打成了猪头。季启志惨叫声连连,季家村长听到后,脚步更快了。他心中有了不好的念头,等赶到神鸟庙,看暖暖打他,就明白他猜对了。“暖暖,是不是这个兔崽子放的火?”“你起来,我要打死这个小王八蛋。”季家村长抄起一根棍子,对着孙子就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