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屋中的狼藉,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夜崔简之几乎快要将她揉入骨血之中的癫狂,似是要与隔壁房间里的男人相较媲美。
只有谢仪知道。
无论是和谁比,崔简之都是没有争议的完胜。
她没见过别人的那处物什,但却也没听到过谁说被自家男人折腾得起不来身的。
扶了腰行走时,谢仪的小腿肚子都还忍不住发颤缩紧,还没进屋,就先闻其声。
“当真?”
“本宫昨夜折腾了一晚上,没有扰清净吧?”
景婧娴凤眼上扬,不是关怀,而是探究:
“不过听说谢向来作息规律,是比老古板还要守旧的人物,想来昨夜闹起来的时候,恐怕早就已经安然进入梦乡?”
在被试探中,谢仪才终于能够有机会抬眼。
景婧娴面色红润,完全不像她身边的谢钧……
原本就身形孱弱的谢钧完全脸色虚白,看上去,身体马上被掏空。
谢仪眼前脑海中几乎不由控制地浮现了一抹精壮身影。
崔简之看着瘦,可其实很有劲。
无论要来几回,都想是完全不知道停歇疲倦,一定要闹得谢仪浑身散架、连连求饶才能够甘心。
她耳根微红,悄悄晃着脑袋才终于将这个荒谬念头晃了出去,只垂眸回应:“奴婢什么都没听。”
“公主乃千金之躯,无论喜欢做什么,只要是在不伤及双方身体的情况下……都一定能够吃个饱。”
这种话,还真不像是会从谢仪的嘴里说出来的。
可听着耳边一陈不乏的答案,景婧娴不置可否地舔了舔嘴唇。
“谢还真是生了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矛头转向本宫!”
“那本宫问你,昨夜和你偷情苟且的那个野男人究竟是谁?你脖子上的牙印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是半夜让狗给啃了?”
谢仪这才想起,昨夜不只是她在崔简之身上留有痕迹。
男人在情动时,也没忘吮吸过她身体各处,力道重了总会留痕。
刚刚谢仪出门的时候太着急,连带着面上的划痕竟然都忘了拿粉脂遮盖!
她疯狂在脑海搜刮找补由头。
在谢仪沉默的几分钟内,谢钧早就又开始了狗仗人势:“大胆谢仪!”
“在公主的身边,你竟然也敢做些这种暗度成仓的事情,还是在要进宫的关键档口!”
“什么所谓掌教姑姑?就连基本的以身作则都做不到,平白脏污了公主的眼睛,还不如死了算了!”
“公主,我提议将谢仪重罚!”
闻语,谢仪唇角翘起嘲讽弧度。
谢钧一个以男色侍人的东西,居然也有资格讨论起她的对错?
“奴婢如今既然跟在长公主您身边伺候,过往的那些虚名头衔自然一概不论,又何谈以身作则之说?”
景婧娴始终没有表明态度,谢仪相较起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不卑不亢。
毕恭有余,却毫无敬畏:“也不知您这位男宠是不是生了双狗眼,才会看人低!”
“奴婢自幼易落疤痕,昨夜蚊虫叮咬时挠痒落得痕迹,居然也要被指点成为与男人不轨?当真是个狗东西,真当这天下都是和她一样的货色了?”
谢钧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景婧娴意思。
谢仪是在指桑骂槐。
可偏生眉眼中装出来的恭敬之态任谁也无法从明面上挑不出岔子。
高位之上,景婧娴没有沉脸,反而笑意愈发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