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换了床不习惯,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了。
也不好意思在别人家里赖床,醒了之后就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客房,又把自己收拾了干净。
一直到她忙完,司元洲还是房门紧锁。想起昨晚他五彩斑斓的脸和向她吐露心迹时迷茫忧伤的双眸,她心一软,没有直接开门走人。
先走进他过分干净的厨房检查了一下冰箱里的存货,还好在一堆啤酒饮料中发现了几个孤零零的鸡蛋,她找了个碗敲破它们。
还可以吃真是太好了。
她就着能找到的调料,准备做个简单的早餐。
司元洲是迷迷糊糊听到厨房的动静才醒的,脸上的淤伤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比昨晚刚受伤时更难受,稍微一挪动无关就生疼。
他捂着脸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隔着墙面和半开的门,他站在靠近餐桌的位置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心里却真实地涌上一股暖意,甚至让他暂时忘了身上的疼痛。
他走到厨房门口,倚着房门看站在橱柜前的娇小身影,明明是很平常的动作,她做起来却那么流畅自然,带着独特的韵味,好似所有的锅铲瓢盆都有了自我意识,在按她的指挥努力劳动着。
穆晴昕炒完鸡蛋回头就看到靠在门边的修长身影,穿着居家的短衣短裤,反倒比平日多了几分率真,正环抱着胸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什么时候起来的?也不叫我一声。”
他走过去帮她端起盛成两份的鸡蛋,“没多久,看你在忙就没说话。”
两人走到餐桌坐下,盘子金黄色的鸡蛋看起来十分可口,他却只是看着,一直没开动。
她以为他是在担心味道,有些不太好意思,“我手艺一般但是还能入口,放心吃吧。本来还想给你做点别的,但只找到了鸡蛋。”
他拿起摆在盘子边的叉子尝了一口,抬头朝坐在对面的她露出个笑容,接着一口接一口的吃起来。
穆晴昕原本也不确定味道是不是让他满意,现在看他吃得很欢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也拿起自己的餐具,享用自己早上的成果。
“你要每天来给我做饭,我就把冰箱塞得满满的。”
满足地咀嚼着嘴里的美味,司元洲突然开口。
她闻言赏了他一记白眼,“想得美,我是你家保姆吗?”
“你可以做女主人。”
“咳咳。。。”她被嘴里的鸡蛋呛得咳出声,把坐在对面的司元洲吓了一跳。
“没事吧?”
他赶紧起身去给接了被白开水递给她,站在她侧身后轻轻帮她顺着背。
“啪嗒。”
两人正在餐桌边努力给因为噎到正咳的厉害的穆晴昕顺气时,房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
两人茫然地对视了一眼,司元洲放下一直替她拍背的手,转身去门口一看究竟。
她在座位上猛喝了好几口水才感觉嗓子里顺畅了一点。
身后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她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严肃到极致的脸。
她像个被做坏事抓包的小孩,立马放下手中的水杯,从椅子上站起来。
“刘姐。。。”
刘姐什么都没说,冰冷的眼神扫过餐桌。
司元洲跟在她后面回到餐厅,对打扰他俩温馨早餐时间的来人很是不满,环着胸皱着眉。
“怎么突然过来,招呼都没打。”
刘姐扭头看他,似乎一直在压抑怒火,语气也不是很好,“我什么时候过来还需要打招呼?还需要给你留点时间金屋藏娇?”
司元洲估计也没想到刘姐一大早火气这么大,讪讪地放下环胸的手,改成拉起刘姐的手臂往客厅沙发走去,走两步还不忘转头做了个手势,提醒穆晴昕先吃着。
穆晴昕人还没坐下,刘姐语气生硬的声音又传来,“你也过来。”
刘姐如女王般气势十足地坐在单人沙发上,司元洲和穆晴昕如同两只弱小的小鸡在另一侧的长沙发上各自低着头不说话。
没办法,刘姐的目光实在过于锐利,被她沉默着盯了1分钟,任谁都会低下头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