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礼死的那天他都没这么激动,如今却当着朝臣的面演得这般愤怒痛心,这实在是可笑极了。
我想问问死不瞑目的阿姐,更想问问自己,帝王之情,究竟有什么可值得期待的?
我敛下眸,在他沉沉目光中盈盈一拜,不卑不亢答:「谢主隆恩。
」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我转过身去,高声道:「臣妾这就和肚里的孩子,一齐为皇后娘娘陪葬!」他的心腹大臣们方才的怒火此刻如潮水般急速涌退。
他们纷纷倒戈,伏跪在地,求主开恩饶了这个未出世的、唯一的龙种一命。
而我的亲爹,镇国将军夏轻平青白着脸,敢怒不敢言。
呵,很好,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笑吟吟地、耀武扬威般地回过头去看段衍的脸。
逆着朝光,他闭着眼,神色不明。
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地想起了七郎,我想我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我叫夏语冰,是镇国将军府众多庶女之一,将军府嫌弃我娘亲出身卑微,「恩准」我从小随娘亲在乡下长大。
十六岁那年,我初初见我素未谋面的爹,进府第一件事就是被我嫡母强迫着改了名字。
我犹记得她看我时,那轻蔑的如同看蝼蚁般的眼神:「夏虫不可语冰,上不了台面的,始终上不了。
」真是可惜,我不光上了台面,还上了她宝贝嫡女的喜床。
并且我明显是要比她的短命女儿更有福气的。
我轻柔抚摸着腹中尚无任何动静的孩子,微微一笑。
有了这个孩子,段衍又能奈我何?
谁人不知当今陛下最是深情,除了我的皇后姐姐,他甚至没有临幸过任何妃嫔。
哦,除了我,我有幸得帝王一夜恩宠。
段衍恨透了我,他曾说过,我的脸叫他恶心。
应当的,毕竟那晚春宵一度,属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他和夏曦光,一个是将门嫡女,一个是铁血新君。
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奈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