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远赶到时,周炀才知道自家少爷生病了。
盛夏给两人开的卧室门,一对水蓝色耳钉在她耳朵上散发着柔和美光。
“发烧到三十九度八了。”盛夏又气又急的对曹明远道:“怎么都不去医院!”
“他要是能去医院才奇怪了!”曹明远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带来的药箱:“贺大少什么时候因为自己受伤生病去过医院,人家境界高着呢!”
贺子桀眼底幽深:“曹明远,你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我过什么日子还不全是你贺大少一句话吗!”曹明远毫不在乎的拉起贺子桀的手,用棉签在他手背上消毒:“你这种人,十年八载的不生病,生一次病就要人命!”
盛夏中心一紧,颤声:“很严重吗?!”
“啊?哦,没有。”曹明远弹了弹针头,顺着贺子桀手背的静脉插进去:“我就是用一种夸张的比喻手法形容一下你家男神的顽强生命力。”
短短几个小时,盛夏第二次想挥拳头了。
撑起架子挂好输液瓶,曹明远又配了药片分别装进药盒里递给盛夏:“看着他吃药,否者他能全扔垃圾桶里去。”
盛夏接过药盒点点头。
“我留一瓶药,等这瓶输完了你直接拔了瓶子给他换上。”曹明远收拾好药箱:“我还有个手术,得回医院去。”
盛夏还是不放心,拉住他欲言又止。
“放心,就是感冒而已。”曹明远拍拍她的手:“让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曹明远不让送,自己开车走了。
“我看着少爷吧。”周炀把浸湿的毛巾递给盛夏。
“没事,你去休息。”盛夏把毛巾敷在已经昏昏欲睡的贺子桀额头上:“你前几天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吧。”
周炀眼圈挂着青黑:“其实还好。”
“好什么好,眼睛都黑的跟熊猫一样了。”盛夏推着他出门,捏捏他的肩膀:“快,睡觉去,听话。”
周炀愣了一愣。
听话……
好像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两个字。
周炀抓抓脑袋:“那我就去睡了,有事你叫我。”
盛夏嗯了一声,关上房门。
贺子桀已经在药液的作用下睡着了,高烧的温度依旧未降。
盛夏每隔十几分钟就要给他换一次毛巾,撑着头在床边安静的注视着他俊朗的面庞。
深夜,盛夏猛然惊醒。
睁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连忙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
还好,药液也刚好输完。
她起身,慢而轻的换了一瓶新的。
看看时间,贺子桀也该吃第一顿药了。
盛夏先准备好了药和水,这才坐在床边俯身在熟睡的人耳边轻唤:“老公,该吃药了。”
合眼的人呼吸平缓,炙热的鼻息撒在盛夏侧脸。
他的烧还是没退。
“老公,醒一醒。”盛夏抬手捏捏他的鼻子。
好看的眉眼皱起,浓长的睫毛分开,露出一双迷茫却不失锐利的剑目。
“吃药啦。”盛夏蹭蹭他的额头,扶着他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贺子桀全身都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身躯沉重陷在盛夏怀里。
“来,张嘴。”盛夏把药片托在手心里递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