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的卧室,弟弟的琴房。
关门落锁,盛夏背倚着门板缓缓滑下,像个失去支撑的洋娃娃般跌落在地上。
小宸,你现在在干吗。
是在训练吗。
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哭。
有没有想我。
小宸……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盛夏屈膝抱腿,埋首于双臂之间。
清泪滑下,连串成行。
似是阴霾的天空开始下雨,稀疏,浓密,然后倾盆而落。
贺子桀急冲上楼,双手失控般疯狂晃动着琴房的门把。
“盛夏我不逼你了……我再也不逼你了!”他哑声泣颤,俊逸绝伦的脸上满是剜心般的痛苦:“你开门…老婆你开门!!!”
王瑾莉紧握着扶手站在楼梯口,她的全身痛苦的颤栗,无力倒在台阶任随泪水漫流。
“你开门……盛夏!!!”
贺子桀拳拳砸门,拳背暴起青筋,指节砸出血红。
盛夏挣扎起身,因为贺子桀近乎失控的怒吼。
可她全身绵软,连打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盛夏用全身的力气催动手指,可依旧像是捏着一团看不见的棉花,虚空无力,没有丝毫的质感。
“开不了……我开不了……”
贺子桀听到了盛夏气若游丝的声音,立刻嘶声沙哑道:“你站在原地别动!”
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而盛家所有的门,只要从里面反锁,那就是有钥匙都打不开的。
贺子桀转身急冲下楼,紧张到只是将将把瘫软在地的母亲扶起,就再也顾不上她而飞身冲出。
来到庭院,贺子桀冲琴房的窗户大声道:“老婆你就站在门口,别乱动!”
紧接着,他俯冲而出,一跃而起,稳稳攀住了一楼与二楼窗户之间的砖墙缝隙。
踏墙收脚,单臂撑力,贺子桀跃上了二楼的窗户。
盛夏看到了窗外的人,霎时间再次泪涌决堤。
贺子桀也看到了她,忍着泪,他动了动窗户。
窗户是从里面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