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还给景樾,干巴巴一笑,“你就是强哥的alpha啊?”
景樾不停摩挲着戒指上的钻石图案,抬了抬眼。
屏幕上是他跟季回领证时拍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用在结婚证上那张,一共拍了十三张,他都存在了手机里。
“他……”喉咙里挤出一个嘶哑的字节,他拼了命想滑一下喉咙,可咽喉处的紧绷感令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吞咽的动作。
他只好放弃,转头看向一旁,避开樊宇的视线,“他的腿……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樊宇慌张摆手,“我也不知道。”
景樾瞥他一眼,明显不信。
“我发誓。”
樊宇举手朝天,怀里的假肢就这么掉在地上。
他连忙捡起来,细心地拍去灰尘,一脸为难,“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强哥也刚认识不久,要不是看见他的假肢,我都不知道他的腿是假的。”
景樾张了张口,又轻轻合上,什么都没说。
他哪有资格问别人,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回忆起从前每次见面,季回都贴着隔离贴,穿着一条宽大厚实的长裤,将所有证据掩盖得很好。
所以才会拒绝他碰触腺体,就连亲热也不愿意把裤子褪下一点。
他应该再敏锐一些的,那样就能早点发现,但他却昏了头,竟然把那当做是一种别样的情趣。
景樾摸了摸季回的枕头,缓缓扫过病房中各种生活痕迹,床褥没整理,还带着淡淡的甜葡萄味道。
“他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樊宇斩钉截铁道:“上个月24号,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刚好是新赛季第一天。”
上个月24号。
季回去澳洲那天,是他亲自把季回送去了机场。
景樾打开手机,将聊天记录往上翻。
碍于一个要飞澳洲的谎言,那天除了一则视频通话,他们没有任何交流。
不。
季回还在天上“飞”着的时候,他曾跟7759讲过电话。
两句话的时间,7759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以为对方如资料里那样性格内向不善交谈,实则只要说一个字就会暴露。
樊宇瞅了眼对面脸色灰白的人,壮着胆子道:“其实这个事我也问过强哥,但他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良久,病房中响起苦涩的回答。
“季回,他叫季回,季节的季,回家的回。”
“哦……这名字挺好听的。”
樊宇不走心夸了一句,又想起什么:“对了,强哥说过,他偷偷跑来做受试者,是为了赎罪,他说做了很多对不起别人的事。”
景樾盯着樊宇,嘴唇动了动,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赎罪?”
赎什么罪?
哪里有罪?
他将戒指紧紧握入掌心,力道越来越大,到了某个极点后又骤然松开。
然后他摊开手掌,颤抖着,递到樊宇面前,“这个还是你拿着,保管好,别弄丢了,等他醒来再给他。”
樊宇傻乎乎询问:“啊?”
景樾叮嘱:“别告诉他我来过,他需要好好休息,才能更快恢复,明白吗?”
他不想让季回一睁眼就陷入无尽的恐慌与思虑中。
“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