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干啥吵吵嚷嚷的?”
人群后,柴文斌的声音传来。
“村长来了!”
村民们自行让开一条道路,让柴文斌顺利走到最前面。
看了一眼院中坐在地上,打扮像是乞丐一样的唐飞文和田琼,柴文斌冲苏木问道:“这俩人是啥情况?”
苏木张了张嘴,没等说话,村民们便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村长,那两口子太不要脸了!”
“他们是来老苏家骗钱的,没骗成,就破口大骂,直接改碰瓷儿了……”
柴文斌听完之后,不禁气愤道:“敢来咱苏家村骗钱,真是反了天了!”
说完,看向苏爱民道:“老苏,你们两口子放心,这事我管了!”
有了村长发话,苏爱民和王芳心中的担忧消散许多。
苏木在一旁没说话,他知道,此刻柴文斌肯站出来,并不完全是出于村长的责任,应该有一部分愧疚心理,以及儿子在自己手下工作的原因在里面。
且看对方如何处理,真要能把事情摆平,也省的自己出马了。
只见柴文斌走到唐飞文两口子身前,表情严肃道:“你们俩赶紧走人,不然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
“呵,口气挺大啊,你算哪根葱?”田琼不屑一顾道。
唐飞文冷哼一声道:“这事跟你没关系,少在这狗拿耗子。”
“跟我没关系?”柴文斌眉毛一挑,气极反笑道:“我是南柳树村的村长,你俩来南柳树村骗钱讹人,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村长怎么了?”唐飞文丝毫不惧道:“你还敢让人把我们绑起来不成?”
柴文斌闷声道:“听说,你是在南阳镇的发电厂工作,还是个领导,要不要我去找你们厂长,说道说道你在我们村干的事?”
听到这话,苏木基本上确定,村长摆不平唐飞文两口子。
因为眼下整个县通电的都不多,发电厂里的工作,顶多就是清闲一些,比普通工厂里的工人,工资高上个十块八块,但要说有多少油水可捞,肯定是不现实的。
跟一万块比起来,发电厂的工作,根本算不了什么。
果然,就听唐飞文嗤笑道:“你想去就去啊,你有一张嘴,我也有一张嘴,看看我们领导信你的还是信我的。反正我被打的事是真的,你要么替苏木拿出一万块钱赔给我,要么趁早滚蛋!”
“你!”柴文斌气的直喘粗气。
不要脸的他见过,但不要脸到这么理直气壮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村长叔,您消消气,还是我来吧。”苏木摇头失笑,迈步走到唐飞文身前。
“怎么?还想动手?”唐飞文把脸侧过去,冷笑道:“来来来,尽管打,千万别留手!”
“打你,我嫌脏了我的手。”苏木轻笑道:“没记错的话,你儿子是在省里上大学吧?”
唐飞文心中一紧,怒道:“你想干什么?”
“苏木,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头发丝,老娘跟你拼命!”田琼恶狠狠道。
在这个年代,家里有一个大学生,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
以隔壁村为例,那位家庭贫困的大学生,自从考上大学以后,村长都对他的家人客客气气,逢年过节,镇上甚至还派人去家里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