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个合适的替罪羊。
李家一路追溯刘东的证据来源,查到了之前和刘东一起去到魏家的我。魏家的书房有针孔摄像头,拍到了刘东拷取资料,我去书房找他的画面。在我即将被抓的时候,唐霖站了出来,说一切都是他提供的。
唐霖还是做了宫茉莉的替罪羊,第二天明德学院学生霸凌,打死同班同学的消息便上了新闻头条。我想去自爆,但是此时自爆我和唐霖就都会完蛋,甚至还会波及我们远在南非的爸爸,现在想来爸被派往南非,也是威胁唐霖的筹码。
我怀着悲凉的心情,将唐霖送进了监狱。
在监狱门口,我红着眼睛威胁唐霖,不准自杀,我告诉他,再难也要熬着,熬着,等我接他回家。
大雪纷飞,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让18岁的他看起来就像白了头,
他帮我拂去肩上的雪,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说:
「好。」
20
唐霖已经入狱十年了,为了不让李氏集团疑心,这十年里我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我学着刘爸的样子,每天像个逆来顺受的臣子,游走在李氏集团中。
唐霖入狱后,我才想明白,李氏集团才是这残酷世道中最肮脏的一只手。
我放弃了自己的艺术梦想,明面上成了李傲天最听话的一只狗,暗地里却为刘草草效力,在李氏集团的扶持下,我成了H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市长。
刘草草嫁给了李傲天,大学一毕业就为李傲天生了一对双胞胎,她清醒又有野心,在家永远是李傲天的玛丽苏女主角,天天伏低做小恋爱脑,然后逮着机会就一步步插手公司事务。终于十年后,成为了李氏集团真正的女主人。
我在黑暗下蛰伏,撕扯着十年前的天光。
终于在李氏集团宣布刘草草成为副总裁的第二年,国家领导换届,开始着重扫黑反贪,我顶着H市市长的名头,带着这十年攒的证据,站在了首都纪检委的大门外。
我证据递上去不到1天,以宫氏传媒为首的各大明德系传媒公司便开始发布我贪污、违法甚至包养男学生的通稿,他们想要在审判结果出来前,先占据舆论制高点。
其实在十年前的那个巷子里,在刘东的鲜血中,我就明白了,蚍蜉是撼不了大树的。所以我躬着身,长成了大象,联合着当年想见天光的其他人。
我的通告出来后。国内顶流明星顾深便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了十年前刘东没来得及递交的证据,痛斥了明德系集团这些年的肮脏。之后国内各界人士纷纷声援,李氏集团副总裁刘草草自发声明,其控股的草本公司脱离李氏集团,独立运营。
大厦终倾。
21
三个月后,我站在男子监狱外,接到了我十年未见的哥哥。
他头发剃的很平,脸上带了些沧桑,脸上带着温柔又心安的笑容,就像二十年前,他来到我家那样,提着没有多少的行李,轻轻叫我:
「圆圆。「
圆圆,是团圆的圆。
回去的出租车上,司机正在播放着最近的新闻实事,明德学院被取缔,李氏集团宣布破产,宫氏博物院院长被刑事拘留……一切都是好消息。
阴影之下会透出光来,这些微的天光,终会驱散阴霾,引来艳阳。
番外——顾深
我叫顾深,因为从小长的漂亮,总有人将我当做女生。那些人带着不怀好意的心思接近我,脱掉我的衣服,叫我跟他们玩耍,我觉得很痛,我不想跟他们玩。
后来,他们找到了我爸爸和继母,给了他们很大一笔钱,然后把我带到了明德学院。学院里那样的人更多了,有高年级的学长把我堵在林子里,脱掉我的裤子,说要看看我是男是女。这时有个略带痞气的男生走到树林,一脚踢翻了脱我裤子的学长,给我带上了一个写有刘字的手环。
被踢翻的学长,朝他吐了口唾沫,嘲笑着:「刘东,你爸天天像条狗一样才得来一个名额,你就给了这么个娘娘腔?」
那个叫刘东的男生,手里捏着块石头,抛上抛下,看起来特别玩世不恭,他说:「老子就是败家,要球你们管。」
那群学长骂了他一句小狗崽子就走了。
我扯着半垮的裤子,就像扯着我只剩半沓的尊严,我盯着他的背影,带着仅剩的傲气辩解道:「我他妈是男的。」
刘东将石头向那群人离去的方向砸去,也没有转身看我,只说:「知道!穿好裤子,以后你就是哥的人了。哥带你混。」
后来,我就一直跟着他身后,叫他东哥,这一叫就是六年,我叫了整个中学时代,直到,东哥去世。
他死在一个比较冷的冬天,我在新闻上看到了现场照片,他死时身体的骨头基本都被打碎了,软趴趴地瘫在地上,血流的到处都是。
带我混的东哥死了,刘家也垮了,但好在,我这副皮囊还漂亮。
李傲天的母亲送我去当了练习生,白天我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听着无数不谙世事的女生为我尖叫,晚上我就穿着那套打歌服躺在李夫人的床上,对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