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绾其实也想问他,“你们仨跟艾箐关系很好吗?”
这话一问,可就挠到粟融珵痒处了,顿时来劲儿了,“怎么,你吃醋了?”
“醋你个鬼哦!”辛绾没好气地说,“快给我说实话。”
好吧,粟融珵这人吧,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一灿烂就晕头转向找不到北那种,但被媳妇儿一凶,他就又正常了,就是欠的,“额,怎么说,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的确很好的,现在也好啊,不然也不会一起开公司,但好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她是兰子女朋友,给予她兄弟女友的尊重吧。”
辛绾点头,“那兰子呢?很爱艾箐吗?艾箐对他很重要?”
粟融珵挠挠下巴,“这我倒是没问他,但……应该吧,兰子要和她结婚的,就像你对我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真是什么话张嘴就来!她都有些不自在了,甜言蜜语谁不喜欢听啊?
他觉得媳妇儿这种明明想笑却又拼命忍住的样子特别有意思,忍不住凑过去想亲一下,被她嫌弃地躲开,“好好坐着,说事儿呢!”
“嗯,你说。”他乖乖坐了回去。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怎么说呢,以前我就跟你说过,我和艾箐不是一路人,这跟谁对谁错没有关系,每个人观念不一样,凑不到一块去,但兰子你是在乎的,为了兰子,私人情绪方面的事都无所谓,这些都是小事,合不来大不了不来往呗,但公事,你自己注意着就是了,桑子又是个在这方面比较粗的人,你在公司得多看着点,并不是说她会怎么样,我也不了解她,可既然是合伙人,价值观相同我觉得还是很重要的。”
话点到即止,辛绾也不能妄言艾箐就怎么着了,但她太了解这三只她从小看到大的家伙,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是走阳光大道的人,和艾箐某些行为表现出来的特质不一样,公司顺则已,就怕遇到挫折的时候,会有分歧,分歧也不怕,却怕伤了兰子,伤了这仨二十多年的感情。
春节眼看就近了,这是辛绾出嫁后的第一个春节。
往年都是她和奶奶一起置办年货,今年粟振把粟家筹备过年的事都交给她处理,她顿时忙了起来。
第一年筹备粟家过年事宜,她有点举轻若重的意思,问粟融珵,粟融珵十年在外面,偶尔回来过春节,也是只管吃的主,他能知道什么?去问尚清梅吗?尚清梅不为难她估计已经够慈悲了。她只能自己一边摸索一边去问保姆,好在保姆在粟家多年,虽然过年就放假回去了,但怎么准备还是都知道的。
粟振是个很传统的人,春节那些传统仪式都坚持着。
哪天祭财神,哪天祭灶神,哪天祭祖,都得安排得妥妥当当。
祭品、祭祀用具都不能有差池。
哪天走访哪个亲戚,哪几天宴请,宴请要请哪些宾客,要准备什么宴席,太多太多事了。
辛绾每天拿了个小本本记笔记,一样样对,唯恐有错漏。
有时候睡觉了还在看第二天要买什么东西,做什么事,看得粟融珵都烦了,将她小本本一扔,“都什么破事儿,谁爱搞事让他自己搞去!折腾你干嘛!”
辛绾赶紧捡起来,“这也不是折腾啊,我觉得办这些事我还学到很多东西,真的。”
只是这样一来,给奶奶置办年货,也只能在购置粟家年货的时候,选一些让商家直接送奶奶家去。
直到春节前两天,她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才腾出空闲来去看奶奶还缺些什么。
“缺什么呀缺?”奶奶笑呵呵的,“珵珵不知道买了多少过来,我们家都可以开年货铺子了!还有辛绘,也长大了,放了寒假,天天在家里陪我,要买什么,也有他呢!”
辛绾亲眼检查了一遍,发现两间储物间里的确都堆满了年货,厨房也堆得满满的,才算放心了。
只是,想起从前都是和奶奶还有辛绘一起做年夜饭,守岁,今年就要在粟家了,心里有些不舍,甚至想着,这么大餐桌,就只奶奶和辛绘两个人吃饭,也太冷清了些,心中不舒服。
带着这种不舒服的情绪回粟家去的,当晚粟振和尚清梅都在家,她便把年夜饭菜单拿给粟振看,传统年夜饭几大样式都有,她还添了点新鲜玩意儿。
写下来长长一列。
粟振拿在手里先赞了,“绾绾这笔字写得好。”
快速浏览了一遍菜单,“嗯,不错,就照这个来。”
“我看看。”粟融珵把菜单抢了过去,顿时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