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荆如秀呼吸不稳,几乎以为陆之笙在和她开玩笑,但他却是那样认真,望着她一字一句,笑得温柔而调侃:
「好好过日子就是我会每天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看春烟柳绿,你亭前舞枪,我提笔作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顿了顿,笑意更深,亦更认真:「不离不弃。」
荆如秀心跳得格外快,有些难以置信,却像想起什么,傻傻问道:「那,那遥遥呢?」
陆之笙笑意一顿,却用力拥住了眼前的傻姑娘,深吸了口气:「遥遥死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两个「遥遥」都死了,同那些前尘往事一道埋葬,从今以后,只有江山如秀,笙歌遍舞。
那大概是荆如秀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她和陆之笙一武一文,在朝堂同上同下,辅佐君王,比肩不离。
她看他处理公文,笔墨泓然,桩桩案件有条不紊,府衙之上断如明镜;
他去她军营探望,见她立于高台练兵,秀眉雪肤,一袭戎装英姿飒爽。
他们隔着人群相望,对视而笑,有胆大的新兵偷偷回头,荆如秀便脸色一红,两声咳嗽,拔高语调掩饰纷乱的心跳:
「看什么看,通通都给我站好了,谁也不许动!」
英明神武的陆大人绷不住笑,也跟着狐假虎威地调侃:「听见没,都好好听大将军的话!」
满场应声如雷:「是,将军郎!」
因陆之笙身份特殊,乃淮国第一女将的郎君,朝野之上便传出了「将军郎」的雅号,越叫越广,名满梁都。
台上的荆如秀脸更红了,台下的「将军郎」却笑得更欢了,满眼的狡黠。
风过也,雁掠长空,只道天凉好个秋。
9
在初冬即将来临之际,陆之笙迎来了自己的生辰。
荆如秀早就开始准备,她要为他办一场盛大的宴席,以陆夫人的身份,庆贺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陆之笙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假模假样地疼惜,怕荆如秀累坏了身子。
荆如秀倚在他怀里,纤手勾着他的脖子,同他一起坐在长廊上赏月。
夜风中,她忽然转头望向他,一双眼眸水汪汪的,扬着唇角小声对他道:
「夫君,以后你的下一个生辰,下一个的下一个生辰……以后你每一年的每一个生辰,我都陪你过,都为你庆贺,好不好?」
声音软酥软酥的,听得陆之笙的心都要化掉了,他重重点头,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轻轻吻住了荆如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