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点点头若有所思,掩嘴笑道:“男人的本性,真是贪得无厌呢!”
流云对此表现得理直气壮:“正是如此。”
宁宁罕见的像个普通姑娘般,噗嗤一声笑了,脸上表情轻松了许多,抚着胸口说:“虽然是玩笑,妾身也明白了您的意思呢!纠结哪一种人生才是更正确,更符合‘大和抚子’的期待,根本是没什么意义的事。对了……其他人大概快要回来了,刚才的话还请不要轻易透露,作为我们二人之间的秘密来保守吧。”
流云愕然:“秘密?这不太好吧?”
宁宁颔首浅笑道:“刚才的话,让木下大人知道,又有什么益处呢?恰好最近他很忙,没什么功夫顾及妾身呢……”
流云迟疑道:“其实竹中大人应该也能看出您身上的异状,就算我不说……”
宁宁摇摇头说:“竹中大人最值得信任的地方,就是该装傻的时候一定会装傻。他当然会察觉到妾身的情况,却绝对不会提问出来,只会藏在心里。也因此他只是值得信任,却不值得依靠。”
流云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候门外远远传来人声,似乎是有别的队伍从战场返回。
有别人在的话,可就不方便跟“主母”私下有过多沟通了。
流云略一思索,觉得确实不公开出来也罢。
虽然宁宁的灵魂掺杂了一部分虎御前的元素,有点改变,但既然不是邪灵夺舍,没有恶意,就都好说。
宁宁徐徐走向本丸的门口,去迎接返回城池的家臣们。
走了十几步,忽又回头,露出像是狡黠少女般,一点也不端庄大方的笑容:“佐佐木大人,别忘了这是秘密。”
第一百一十七章绝对坦荡清白
流云隐约觉得,瞒着木下藤吉郎,跟宁宁有了什么“秘密”,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
毕竟自己是一个有节操的品行高贵的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啊……
什么“太太我喜欢啊”,什么“好吃不如饺子”,什么“汝妻子我养之”之类的糟粕文化,那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
在流云内心里,绝对没有存在过这一类的想法!
即使存在过,那也是一闪即逝,绝不会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即使停留在脑海里,也只会占据一丁点的角落空间,没有成长壮大,生根发芽的余地。
即使成长壮大,生根发芽,真的产生了不应有的罪恶想法,也会被理智和自制力所束缚住。
即使偶尔失去了理智与自制力,束缚不住……
不,这是不可能的,流云深信以自己的品行,到不了那个境地。
总而言之,不需要过分担心才是。
虽然作为外人的佐佐木流云,在木下先生不知情的前提下,与木下太太之间有了不足为外人道的约定,但那有如何呢?两人的关系,依旧是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纯洁得如同一张尚未涂抹任何墨汁的白纸一样白、流云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必要心虚。
然后他听到有人高声喊着:“是城主大人啊!”“木下大人打了胜仗回来了!”“带回来好多敌人的首级!”之类的话。
同时一阵喧哗与脚步声音传来。
没过多久,木下藤吉郎出现在横山城的本丸,身披着夸张的盔甲,五短身材却耀武扬威地走在正前方,脸上满是疲色,全身被血迹和脏污覆盖大半,但精神又异常的兴奋,斗志十分昂扬。
流云迎了上去,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到对方开怀大笑着跑过来,高声道:“老弟,今天特别顺利啊!这一次六角余党三云组,以及伊贺山伏者百里家,以为我正在前面对付浅井军,于是凑到一起想搞破坏,却正好中了计!两个势力都损失了两百以上的中坚人员,以他们的规模,估计一时半会儿就没本事捣乱了!对了,流云老弟应该也回来不久吧?遇上什么人了吗?”
流云欣然表示祝贺,而后说了自己遭遇十几个一向宗的精锐,斩首六级的经历。
蜂须贺正胜等几个家臣,在一旁听见了描述,推断是“北江十二坊”中几个坊主级别的高层被杀。那么这个势力大概也会清静一段时间。
木下藤吉郎哈哈大笑,停顿了一下,叫家臣端来茶水,三两口喝完,舒了口气,又洋洋得意道:“不过我们这里毕竟只是小战场,最大的好消息是主公那边!松永久秀那家伙纠集了三四万联军,竟然异想天开主动进攻,弹正大人(织田信长)也带了三万人,杀得敌人落花流水,听说斩首几千级,京都附近重新稳定了!”
流云知道“原本历史”的发展,内心丝毫不觉得意外,继续微笑着祝贺。
倒是城里其他的家臣与国人众们,听了这消息尽是弹冠相庆,喜形于色,都觉得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