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虽然跟这个没有关系,但不得不说她长得挺漂亮的。
其次一个小姑娘孤苦无依守着家业,心理压力肯定特别大,因此性情急躁,口不择言,亦在情理之中。
另外,虽然跟这个没有关系,但不得不说她长得挺漂亮的。
再者如此坦白直率,毫不掩饰地见风使舵,这无耻的神韵,倒显出一种婊力十足的“贱萌”来。
另外,虽然跟这个没有关系,但不得不说她长得挺漂亮的。
……
从而言之,流云并没有纠结对方的态度问题,而是关注刚才话语中不容忽视的重点:“沙罗小姐,刚才说有二十反祖传的名田,被一向交好的白河家以文字圈套骗走了,此事确切属实吗?”
沙罗毫不犹豫地拼命点头,捧着胸口信誓旦旦说:“祖母因此积郁成疾,一病不起,妾身岂敢妄言?”
流云又问:“证据可曾留下?”
沙罗低头作凄丽伤怀状,幽幽道:“彼时一切书状,尽皆留存完好。妾身始终妄想有一日能讨回公道……”
流云表示不解:“既然留着证据,那就打官司呗,肯定有机会赢的,怎么能说是妄想呢?”
这时身侧的伊织解释说:“大人您有所不知……公卿之间的地产诉讼,需要提请太政官裁决。祖父殁后,花开院家恐怕根本无缘登入太政官邸的大门了……”
沙罗轻轻抬手拭泪,湿眼朦胧哀叹:“当初将二十反名田判给白河家的,乃是关白殿下本人。”
“是这样啊……”伊织顿感绝望,沉默不语。
关白这个职位,是朝廷领袖,百官之首,历来由五摄家中位阶最高者担任,可冠以“殿下”的称呼。现在虽然整个公卿阶层都失势了,但人家毕竟还是矬子里最高大的那一个,似乎并非花开院家这个下级神祇官氏族所惹得起的。
这时流云又问:“所谓关白殿下,莫非就是当今关白,二条晴良吗?”
沙罗抛来一个羞怯的眼神,柔声道:“正是。因此妾身才说,讨回公道乃是妄想。”
流云闻言轻笑,摇了摇头,胸有成竹道:“若是别的什么公卿高官,我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当今关白二条晴良嘛……正好,现在还真有路子对付他。”
“诶?”沙罗脸上闪过惊喜之色,瞬间又立刻摆出稍显造作的刻意担忧姿态,前倾着身子,忐忑不安地说:“妾身知道义兄大人器量非凡……然而关白殿下毕竟是一百三十家公卿的尊长,若是贸然与之争执,恐怕有伤您的声誉啊!”
流云笑而不语,只叫她拿出当年的证据即可。
沙罗听了有些犹豫,似乎不敢彻底相信。但眼睛余光扫到刚才仆人送进来的那一匣子金箔,终于下定决心,故作景仰钦慕状,摆出坚定不移的腔调说:“妾身除了义兄大人,还能依靠谁呢?请您稍待,妾身这就去取。”
然后徐徐起身,轻移莲步,缓缓地向宅子深处走去。
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看起来,这红白色的巫女服,果然还是不太合体。
上身稍嫌过宽了,走动之时便显得有点松垮,略微摇晃,她刻意用双臂夹住两侧才不显得奇怪。下摆却过于紧窄,导致双腿被迫并拢,只能迈着细碎的步伐,频率极快地移动,却依然很缓慢——总体来说,此时沙罗看起来就像是个天然呆萌的二次元角色一样。
流云感到有点滑稽,他的视线在小姨子背影上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大概也就是一秒钟以上,不到两秒钟的样子。
接着就移开了。
老盯着人家看多不礼貌啊!
这时伊织忽然不动声色地从旁边把手伸过来,悄悄地捏住流云的胳膊。
流云立刻随之侧首望去,却见伊织端坐在席子上,安宁娴静,神色淡然,无任何异常表情,充满怀念之意的目光,在墙壁和屋顶不断徘徊,仿佛是在感慨旧地重游的复杂滋味。
但她抿着一双樱唇,嘴角向下弯曲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骤然就有了一种委屈、无助、楚楚可怜的气质。
不得不说,神态和举止里面包含了很深的学问,仅仅是某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就能表达出难以言状的微妙含义。
可惜雄性灵长类人科动物往往在这门学问上的天赋很差。有的是因为练习不足,有的是因为练习过度……
过了一会儿,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小姨子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还捧着一小叠文书。
沙罗郑重其事地把怀里的几张文书递上去,眼中闪烁着有点浮夸的仰慕和恳求之情,像个单纯柔弱的无知少女一样,怯怯地说:“义兄大人,当日的证据都收集在此……这是妾身无比珍视之物,今后就万事托付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