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谣也不满,“你现在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开口就是乱七八糟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云谣,咱俩从认识开始,我就是这个调调,不是我变了,是你以前视而不见。”
孟谨行瓮瓮地说,“你从小活得一帆风顺,接触的尽是阳春白雪,不会理解我从小就经历的人生变化,那些变化促使我很早就认清人该如何生存。说直白点,燕京名校又如何?离开校门,一旦被扔进社会大学,就得按社会大学的规则来学习和生存,否则,除非我们一心做学问、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然路就走不下去。”
雷云谣想也不想就说:“你不和我一样吗,上学、工作、谈恋爱,和平年代能有什么人生变化?你别跟我说文革啊什么的,那些上辈人的经历,到我俩出生以后想轮也轮不着,影响不到你。我看你就是找借口!”
孟谨行涌起一些失望。
他发现,雷云谣不属于他的思想世界。
所以,他俩才会常常鸡同鸭讲。
“云谣,这不是借口。”
他正色道,“我想,我俩都有必要重新认识对方……”
“你什么意思?”
他话没完,雷云谣已经叫了起来,引得小店一众食客侧目,“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其实你就是变着法儿想分手,是吧?”
孟谨行张嘴望着已然站起来俯视着自己的雷云谣,陡然意识到,女人是不是讲理这件事,和一个人的学识素质毫无关系!
尤其恋爱中的女人,一旦钻牛角尖,智商真连三岁娃儿都不如。
“老板,结账!”
他不想和她在大庭广众起争执,也不想这时候安抚她,宠坏她的脾气。
店老板也怕他们在店里吵架影响他做生意,手脚极其麻利地与他结了账,一应零头全数抹除,如同送瘟神似的,把这对小情侣送出店门。
“我给你在县招另外开个房间吧?”
孟谨行冲走在自己前面的雷云谣说。
“不用你假好心,我直接回申城。”
雷云谣赌气道。
“这时间没车。”
他说。
“没车我睡车站。”
她坚持。
“最近治安不好。”
他又说。
“被人欺负了是我活该!”
她生气。
“那还不如被我欺负……”
她一下停住脚,转身指着他,“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他上前拉她的手,被她甩脱,再拉,她挣了一下,他便握紧一下,捏得她有点痛,朝他委屈地跺脚,“我是欠你的啊!怎么你就从来不肯顺着我呢?”
他笑笑把她搂进怀里,下巴磕着她的头顶,低声说:“你再耍脾气,我就去欺负别人,你可别哭鼻子。”
“你敢!”
她一下仰起头,凶巴巴地瞪着他。
他乐了!
谁说相爱的人必须有思想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