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停了,就在我的面前,所有的人似乎是知道我的心思一般,都不吵我,我向着那马车走去,我娘她一定就在那里面。
快到了,我突然有些紧张了。许久未见娘了,娘还是老样子吧,发可不要白,皱纹也不要多啊,娘还年轻,娘还可以再活个几十年。
站在那车前,我却不敢掀那车帘子了,定定的看着,只怕一掀开了娘不在,那是多少的伤心啊。
才这样想着,那门帘就动了起来,我的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看着,恍惚中,我终于看到了我熟悉的那张容颜,从小,娘就给了我太多的关爱了。我揉揉眼,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娘慈祥的看着我,伸出手摸着我的脸,“云齐儿,你瘦了。”
真的是娘,这是娘的声音,娘的话让我心酸,我握着娘的手,柔声叫道:“娘。”
“上来吧。”娘似乎是不习惯人多的地方,她身上还是一身的素衣,我才想起,娘还是那个向佛之人。
看了看铁木尔,再看了看黎安,我弯身一礼,再大声道:“谢谢你们。”
两个人对我一笑,“云齐儿,上车吧,我们也好继续赶路。”
“嗯。”我点头,我上了娘的马车,那车外的事我不管了,还有飞凤,一切就交由他们处理好了,我要跟我娘好好的说说话。
俺了帘子,让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我娘一个。
“娘,真怕你不来呢。”
“本不想来的,可是不知为什么黎安来接我的那一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云齐儿头破血流的,我一时不放心,就来了。”
我心一激棱,娘是梦到我在冰宫里撞破了头吧,“娘,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好好的是不是?”
看着娘,我才为自己的自私而惭愧了,就在不久前我竟是差一点的毒死了图尔丹,多亏我心一软才按下了那个茶杯,否则那后果我真不敢想了。假如图尔丹真的死了,那么此刻的巴鲁刺已是一团乱了,群龙无首,四方割据,那种景象一定很惨烈。
“云齐儿,他有没有欺负你?”娘握着我的手,认真的问道。
我摇头,“没有,我与他,很好的。”我与图尔丹的事我不想让娘知道,更不想让我娘为我担惊受怕。
“娘,爹知道你离开了吗?”我小心翼翼的提起爹,只怕娘会反感,娘与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在。
“哦,走的急,黎安又催,我便给他留了一封书信在家庙。”
“九夫人她知道吗?”我总是不信娘会这么容易就离开了。
“也留了书信给她啊。”
我头一晕,娘的心肠啊就是好。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呢。“娘,一路上可还好。”
“那一天走的真急,我们没有走正门,黎安说你大婚的路上就被人截了,差一点丢了性命,所以就说要带着我偷偷上路才好,于是我就从他挖好的地道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家庙。”
我听着,心才了然,原来不是九夫人的放生,而是黎安的聪明。“那地道很长吗?”
“很长,要是挖啊,我想少说也要几个月呢,也不知黎安他是什么时候就挖好的。”
原来黎安他早就有此打算了,可是他却从未对我说起过。黎安他知道九夫人要以我娘来要挟我吗?看他的意思,他似乎早就在防着九夫人了。
“路上可遇上了什么奇怪的事?”比如遇上马贼,我很想听娘说说这段故事,可看娘的样子,根本就象是假的一样。
“也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啊,一行的人突然集体吃坏了肚子,连赶路也赶不成了,只好在原地休息了几天,不然早就到了。”娘感慨的说道。
我听着却突然想起燕儿的话,她也说她吃坏了肚子,所以才没来服侍我,一切似乎是有人在捣鬼。
“那之后,队伍里可少了人没有?”那报信的人也许就是那时候才脱离黎安的掌控的。
娘想了想对我说道:“那天夜里我在车上才要打盹睡了,好象听到黎总管说一个姓武的人不见了,我没理会,就睡了。”
姓武的人,那是谁呢?我想着若清房里的那个人,真是后悔啊,为什么当初不跑进去看看他是谁,说不定他就是九夫人的爪牙呢。
总不信以黎安的精明怎么会被一帮马贼给算计了呢,原来竟是如此,一定是那报信人先下了药,药倒了一应众人,再先行跑去巴鲁刺向我报了假信,再与若清合演了一出戏,逼着我杀了图尔丹,他们对图尔丹的性命,似乎是势在必得。
“云齐儿,发生什么事了吗?”娘看着我的沉思有些担心了。
我回过神来笑道:“娘,没什么。”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虚惊罢了。也幸好这场虚惊让我先救了其其格,此刻的她一定醒了吧,可是图尔丹还没有去见她,他是担心我,才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