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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那「妖女」了吧?闻人斐轻手轻脚地上前。
似有所察,还不待他开口,那道背影已经转过身来,满脸欣喜。
「你终于来了吗?我等了你好久,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我今天可以拆纱布了……」
阳光下,那张脸纯净如雪,美得动人心魄,叫阅人无数的闻人斐都一时震住,久久失声。
姜慈转着轮椅上前,有些迟疑:「你,是你吗?为什么不说话?」
闻人斐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却是才走近几步,便被姜慈一把拉住了手,她仰头,按捺不住激动般。
「你说过,等我拆开纱布的那一天,第一个见到的人一定会是你,你知道我有多期待么?」
闻人斐心跳如雷,被她拉住手时是从未有过的感受,他只愿将错就错,让这时刻能停留再久一些。
纱布一点点被拆开,闻人斐连呼吸都在发颤,当他终于为她拆尽,露出那双长睫如羽的眼睛后,他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
风掠长空,她睁眼的那一瞬,天地间仿佛都失去了颜色,草木尽成她的陪衬,而她望着他,久久对视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真好看,和我在心里描绘的一模一样,我终于看见你了,阿初。」
温柔如水的语气,整个人在暖阳下仿佛发着光,她伸手,再自然不过地索抱,那唇边的笑容让他无法拒绝,也不愿拒绝。
闻人斐抱起姜慈,她亲昵地勾住他的脖颈,凑近他一寸寸抚摸他的五官,眸含痴恋。
本就是兄弟,闻人斐与闻人初生得极像,只是一者偏俊美,一者偏清逸,五官细细摩挲下来差别却不大。
闻人斐就那样站在阳光下,任姜慈从他的眉毛抚到唇角,一言不发,生怕惊扰了这如梦一般的场景。
但就在他情不自禁,俯身将要吻下去的时候,一声惊呼自门边遥遥传来——
「阿慈!」
梦境戛然而止,闻人斐回头,望见了气喘吁吁赶来,连喜服都还来不及脱下的闻人初。
正主……终于还是来了么?
对闻人初而言,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没法给姜慈名分,而是心中至爱暴于人前,日夜遭窥,处心以夺,他怕没法护她周全。
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一样东西,他是争赢过太子的。
所以在东宫又一次宴请,闻人斐于席间有意无意暗示时,他终于忍不住站起,按住佩剑冷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