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从白天行驶到深夜,终于要临近终点站。
“不过到了终点站之后,还要坐很久的中巴才能到宅子呢……”离歌侧躺在范海辛身后,让小蝙蝠能靠着她柔软的肚子休息。
希维尔枕着范海辛的大腿,小脸上都是幸福的神情。
金鳞儿则是爬到了安妮的床上,抱着安妮,早早睡了过去,可爱的鼾声响了很久。
玛丽和路西菲尔也在范海辛上铺挨在一起打瞌睡,在场的大家中,就只有米迦尔、喀秋莎、安娜贝尔还保持着端正坐姿,神采奕奕的了。
米迦尔和安娜贝尔都在和喀秋莎学着织毛衣,时不时交头接耳,低语几句。
“唔……”范海辛摸着下巴,侧着小脑袋看着离歌,和离歌刚才那般小声说话:“火车到站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吧?我们真的要连夜坐车去乡下吗?”
“这倒不用,因为时间不算紧张……”离歌抬手摸了摸范海辛的小脑袋:“我们可以先在镇子上的酒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乡下。”
“毕竟回乡下的那条路要爬很窄的山道,白天行车都不怎么安全,夜里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不是爷爷奶奶催得紧,我们也不用买这种时候的火车票呢,唉……”
离歌想了想,她就只有在小时候有过这种赶火车、住酒店的体验,那时候公孙弘和沛文娟初为人父、初为人母,生活经验不足,第一次带她回老家探亲就没有计算好时间,下车站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她还记得那种被冷风吹着,在空荡荡的、满是垃圾袋的广场上看着路灯下的流浪汉的感受。
那时候沛文娟紧紧拉着她的手,安定感全来自拎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带着母女俩找酒店入住的公孙弘。
“离歌的老家听起来真的很偏僻呀……”范海辛有些好奇。
这时候他已经不再看车窗外的风景了,星光月光被乌云遮挡,世界是漆黑一片,再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看过去只能看到在车厢内的明亮灯光反光之下,映在玻璃窗上的大家。
“乡下地方,哪里有不偏僻的呀……”离歌无奈地笑了笑。
就在这个时候,车厢里终于响起了广播,是乘务员跟大家说火车准备到站了,让大家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有序下车。
喀秋莎和米迦尔、安娜贝尔听到广播,也就收拾起了手中的毛线团和毛线针,自然也有织到一半的半成品小衣。
再站起身,轻轻摇着金鳞儿和路西菲尔、玛丽,叫她们起床。
“希维尔,起来啦。”范海辛摸了摸希维尔依旧枕在他大腿上的小脑袋。
“……”希维尔恋恋不舍,但还是坐了起身,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把塞到床下的行李箱拉出来。
“唔……到地方了吗?”路西菲尔一脸慵懒,完全不想动弹。
“还没到的话,我就再睡一会儿……”
“嗯,等一下大家走的时候不要叫路西菲尔哦,让她一直待在火车上睡觉,被带到更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就好了。”米迦尔笑了笑,跟大家‘窃窃私语’。
砰——
路西菲尔直接从上铺跳到了地上,慌慌忙忙地找自己的鞋子穿。
“啊呀……路西菲尔不是还要再睡一会儿吗?”米迦尔揉了揉路西菲尔的小脑袋。
“……”路西菲尔抬起小脸看着米迦尔,小脸上都是委屈。
“米迦尔不要吓我啊……我现在又没有力量了……真的会走丢的……真的会再也回不来的……”
“……”米迦尔愣了愣,没有想到路西菲尔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哗啦——
米迦尔紧紧抱住了路西菲尔。
“对不起,路西菲尔,是妈妈错了,是妈妈错了……”米迦尔有些心疼地吻了吻路西菲尔的小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