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被安排坐在酒席上,举止都很不自在。中间打算更衣离开,常三忽然看见很多浓妆艳抹的丫鬟,手里提着酒菜,整整齐齐排列在桌子上,香气四溢,常三跟没见过肉一样,肚子里咕噜噜地叫唤起来。
可是常三行动非常拘束,一不小心,把座位上的象牙筷子给掉在地上了。
胡老太太吩咐丫鬟给他换了一副金的。丫鬟把筷子递到常三手中的时候,还轻轻地朝常三手上捏了一把。
常三春心荡漾的,心神大乱,就多喝了几杯酒。
胡老太太说:“哎,去把女儿叫出来吧!”
丫鬟们答应着,笑盈盈得去了。过了半天,常三又喝了两杯玉酒,不甚醉人,常三故意卖弄酒量,干脆对着酒瓶吹,还说:“哎呀这太少了。”
胡老太太捂着嘴笑,忽然感觉二玉过了半天还没出来,就自己到屋里去叫。
不一会儿,胡老太太握着二玉的手出来了。
二玉穿着红凤袍,身上带着金珠玉佩,叮叮当当,头上插着金凤钗,耳边佩戴着明月耳饰,容貌美丽,世上少有。
常三看得如痴如醉,不自觉要上去牵二玉的手。
就在刚摸到酥嫩光滑的玉手,二玉反手就是一个擒拿,把常三的胳膊挝在后肩,刷的一个过肩摔,咔嚓,常三脑袋着地,忽然没了呼吸。
楼台又变成了空洞的木棍子,那些仆人丫鬟,都变成一窝又一窝的狐狸。
二玉的模样却没变,将常三拾起来,往院里台阶上一磕,传来暖水瓶爆炸的声响。
院子还是原来的小院子,磨盘是磨盘,驴却不见了。
胡老太太说:“你们布置的场景,漏洞也太多了。就拿这驴来说,一连两天不吃草料不排污,这可能吗?”
之前提惨碧色灯笼的人化作粉妖,他一拍脑袋:“哎呀,是我疏忽了!”说着提起常三来,脸上闪过不易被人察觉到的愤怒,将他放进磨盘里。
又用手一戳板凳,那板凳活起来,变成一条毛驴。
半夜的驴又在拉磨了,一遍又一遍,永远不停歇。
孙德龙就在这样的声音中入睡。
第二天,豆腐铺还是开了门,但是村口却来了很多官衣人,已经有人在调查羊总兵的死讯了。
也许他们是六扇门的人。
犼的熊捕头出现在这里,长得十分魁梧,体胖心宽,一圈络腮胡子,就像一只熊。他的胳膊很壮,常年提把锁链,跟他整个人相比,腰刀就像玩具一样滑稽。他的脑袋也许不够睿智。但他手底下却有很多高手。
熊捕头无论在阴阳界还是人界都很出名。这里恰巧是他两个管区的交界,他镇妖邪,也抓人。
他一眼就瞧出这豆腐店不对劲。他带的高手们,却没一个看出来。所以他们不禁就问熊捕头,大人这地方有什么怪异。
熊捕头说:“我也看不出来我的怪异,但直觉告诉我,这里不对味儿。”
已经有人在检查士卒的尸体,他是个武斗高手:“这些士卒身上,都是剑伤,就跟前村被害的人一模一样。无论是从剑法的力度还是手法来看,都出于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