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过小区大门,走过人行横道,坐上公共汽车,空气里有一股粉尘味。
灵珊的父母惊讶地看着女儿,当看到她手里的离婚证时,他们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跟家里人商量?」
「是啊,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自己做决定?」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不行,我打个电话问问方京到底怎么回事!」
……
父母你一言我一语,絮絮不清,灵珊听着他们的声音,有时候很近,有时候又很远,她看着他们的脸,有时候清晰,有时候又像隔了一层雾,深秋里那种白茫茫的大雾。
「爸,妈,我累了,我想去睡一会儿。」她走近卧室,蒙头大睡。
晚饭时候,父亲烧了灵珊爱吃的排骨。
「珊珊啊,起来吃饭啦!」门被反锁了,母亲敲敲门,没人回应。
屋子里静得很,细听仿佛没有呼吸声。
「珊珊?珊珊!」还是没有回应。
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父亲从抽屉里翻出了钥匙,打开门,灵珊睡得正香,床头柜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药瓶。
药是新开封的,药瓶里是空的,里面曾经装着一种治疗失眠的药物。
灵珊只是觉得自己病了,需要吃药,至于什么时候吃,吃多少她也不知道。
给她洗胃的医生目光漠然,母亲流下的眼泪滚烫,父亲眉头紧锁,花白的头发在医院的白炽灯下很是显眼。
灵珊不想死在方京家,她觉得,自己在哪里出生,就应该在哪里死亡,生与死,起点也是终点,周而复始。
灵珊父亲打电话给方京,那头支吾着说自己在出差,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一个很热闹的地方。
神经科的诊断结果也出来了,灵珊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和轻度精神分裂,这也是导致她自杀的直接诱因。
医生建议住院,这个病人除了会自杀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如果两个老人照看的话,怕会有突发情况。
灵珊转到精神病院的时候,方京来了,衣服上有一股甜腻的香水味,跟医院的味道有些冲突,他垂着手站在灵珊床边,看着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前妻,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那天父母关上门后对他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孩子没了,子宫都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