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
「你给我讲讲吧,他被片了三千刀,脸上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疼吧?」
「生不如死。」
「那有柏清川死时那么疼吗?」
「……」
他不说话了,良久,伸手帮我掖了掖被子,嗓音依旧温柔顺从:
「郡主饮了酒,还是早些休息吧,不然明日会头疼的。」
5
这天夜里,我又做梦了。
梦里我回到过去,寄居在我家的,除了柏清川之外,还有一个人。
一个比我还要小一岁的男孩,总是顶着一张天真温润的笑脸,叫我:「南乔姐姐。」
「南乔姐姐,今天又要去学堂看帅哥吗?」
我点点头,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告诉柏清川。」
他迟疑地看着我身后。
一转头,玄衣墨发的柏清川就站在身后,怀里抱着剑,笑容危险:
「今日花朝节,你答应我一同去放河灯,现在又要去学堂看谁?」
我讨好地笑,又从怀里掏出新绣的荷包,献宝似的递过去:
「去学堂,看看你今日有没有好好念书。」
后来我们成亲那日,那只绣工拙劣的荷包仍然挂在他腰间。
画面一转,是深夜,我伏在我爹的书房外偷听。
他叹息道:「京城争端未平,皇上也是信任我,才将两位皇子送来江南给我教养。」
「两位?」
「清川他……此事不可外传,他生母身份特殊,便是日后回京,也断不能入皇室。」
梦境中断。
我醒来时,外面雨骤风急,天气越发闷热。
陆离服侍我穿好衣裙,跪在榻边为我穿鞋,沿着长而曲折的回廊一路行至前厅,丫鬟已经备好午膳。
生滚鱼片粥十分清淡,可我只吃了一口,便一阵反胃,弯下腰去吐得天翻地覆。
陆离请来了太医。
诊脉之后,他冲我拱手行礼:「郡主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雨滴急促敲打窗上贴着的油纸。
我愣愣地瞧了他片刻:「你说什么?」
「滑脉如珠,郡主这是喜脉,只是胎相有些不稳,微臣稍后会开一张安胎药的方子,还请陆大人遣人去抓药。」
三个月前,柏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