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好。」
程捷慢手慢脚的,给我拔个牙,拔了半个多小时,麻药都多打了半支,我的智齿依然顽固地不肯离开。
旁边帮忙的护士都看不下去了,半开玩笑地对他说:「程医生,你紧张吗?我来医院一年了,还没见过你给人拔牙,像这次这样出这么多汗的。」
程捷手上使劲,我感觉到牙床上有什么东西终于脱落了,跟着听见牙齿掉落托盘的声音。
他松了口气,抬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怕疼,不敢太用力。」
胡说,分明是他学艺不精,技术不好,却甩锅给我。
这锅我才不要背。
可我刚被打过麻药,整个嘴巴都是麻的,一张口,发出来的只是无意义的「呜呜」声。
反倒让护士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捂着嘴嘿嘿直笑。八成是在笑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怕疼。
我狠狠地瞪了程捷一眼,不愿再多做解释,去药房取了药就要回家。
他却跟着我出来:「我调休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呜呜……」
好吧,我拒绝不了。
程捷开车一直送我到楼底下。车子没有熄火,一直突突突的响,他两手撑在方向盘上,目光直视车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瞳里像暗藏着波涛翻滚的浪,神色凝重极了。
我才懒得去猜他的心思,自己解开安全带,艰难开口:「我,唔,走了。」
「优优。」他喊我的名字,明明是最简单的两个字,他却吞吐在舌尖上,喊出了缠绵悱恻的味道。
在我停下来之前,他的手已经握住我的手腕,只轻轻一拽,我就不由自主地跌回到座位上。
我伸手去掰他的手,这才发现,他手心里都是汗,连带着我的手腕都滑腻起来。
「优优。」他又出声唤我,声音里带着轻颤,小心翼翼的。清冷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笼了一层粉色的薄雾,目光虔诚又坚定,「我……愿意的。」
8
我没懂。
他愿意什么?
他却不再多说,熄了火下车,抬脚就往我家楼上走。
反倒是我这个主人落后半拍,小跑着跟着他:「你,唔,干嘛?」
他脚下不停,侧头不和我对视:「刚才,我打电话给我妈,让她……她约阿姨逛街去了。」
我更加不懂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今早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吗?怎么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